人毁灭。

不远处的墙头上,陆小凤摸着胡子蹲在那里,无声地挑了挑眉——重熙这相好的果然挺厉害。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他家花花,能瞒着他留下线索,还第一个发现自己。

“进去吧,天一会儿就亮了。”重熙方才提到那幅画太急切,让他们落了个把柄在花满楼这一边,但见他们一直站在这里,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巫常抬了抬下颌,重熙率先走了下去,而且在第二个台阶上顿了一顿,等先下来的是巫常才又继续往下走。

花满楼刚要抬脚,就被一拉胳膊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等我就进去吗?也不怕那两个老头子合起来占你便宜!”似乎是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陆小凤低头在花满楼微凉的脸颊上蹭了一下。

“老头子?”花满楼摸上他的胸口,把自己的扇子抽回来,闻言不解。

他们这些练武之人,内力越深厚越精湛,会老得愈发的慢,甚至有停滞的状态,所以武之大家者,内力达到一个境界之后,外表上就辨别不出年龄来,只能靠其眼神和言语。

花满楼看不到巫常的脸,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可完全不是个老头子。

“咦?”陆小凤也有些惊讶,“我说他是老头子了吗?”他并没有仔细看巫常,从追到这里就一直在盯着叙述案情的花满楼看,慢慢悠悠絮絮叨叨讲述的花满楼,与平时的浅笑轻言,或者偶尔的伶牙俐齿不同,别有一番引人瞩目的风姿。

花满楼缓缓摇着扇子等他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陆小凤替他拢了拢有些敞开的领口,看见里面白白的里衣,手指僵了僵,强忍着没探进去,收回来去摸自己的嘴唇,“刚才就扫了他一眼,觉得像是个老头子。”

“咳咳。”从底下传出一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说不清是不满还是提醒。

陆小凤听而未闻,仍旧抱着花满楼,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花满楼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握住他拦在自己胸前的胳膊。

他的手一直有些凉,但陆小凤却觉得热度一直传到了自己心里,忍不住就又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肌肤相贴的触感既鲜明又美好,让人流连不舍。

流连的又何止他一人,刚要站直身体,就觉得唇上一暖一软,虽然片刻离去,但心头随即涌现的狂喜却是任何都无法比拟。“小心。”花满楼凭着感觉去亲,微红着脸,夜色下双眸里的关怀显得坚定而认真,染上一抹难言的情态

陆小凤眸光顿时晦暗难明,拇指拂过他的嘴角,声音干涩而难掩躁动:“等我回来,去桃花堡提亲如何?”

这动作太露骨,花满楼毕竟脸皮薄,拂开他的手,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记得带嫁妆。”

......

巫常和重熙等了许久才见他二人姗姗来迟,而且是手挽着手浑然不顾他们在场的姿态,故作惊讶:“上面的风景这么好看?”

“总不会比这里的难看。”陆小凤直面过去,意有所指。

巫常听懂他的话外音,一哽,又看花满楼,一副毫不反驳的样子,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重重地拍了一下旁边重熙的肩膀,“快,去揍你儿子,气死我了!”

重熙看了一眼陆小凤,后者听到儿子二字,毫无追根究底的意思,反而不耐烦跟扫了一眼对面的墙壁:“下来这么久不开门,你们是来偷情来了吗?”

......

花满楼听他说的不客气,却也觉得解气。扇子挡住嘴忍笑,往陆小凤那边撇头。

巫常和重熙的表情着实耐人寻味,前者眯起了眼,审视着陆小凤,有一种惊讶和好奇的意味;而重熙显然是想斥责口无遮拦的陆小凤,却被巫常拦住了,让他去开门。

青石的墙壁上,一道铁门牢牢地嵌在其中,如果不知道机关,的确是利刃难削。

巫常他们也是第一次来,重熙走过去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陆小凤差点又要开口埋汰他两句,被花满楼拉了拉袖子——毕竟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悠着点儿。

陆小凤看了一眼扫过来的巫常:“看什么?我们相亲相爱很正常,你找你的去,不用羡慕。”

巫常不怒反笑,眼角弯弯,嘴巴里像是嚼了一颗果子,含混而酸涩:“我最不羡慕的,就是相亲相爱的。”正好重熙找到机关,门缝开启,带着陈旧泥土味道的风呼啸而来,吹动巫常一头乱发,也吹散他未尽的话。

陆小凤本来也不想听他回答,拉过花满楼抢先往里面走——反正武功那么高,后背不介意留给这个人,让他走在最后关门,再好不过。但已经进去的重熙早已守候在侧,等巫常一步三晃地进来,才出手按下里面的机关,合上大门,然后又听到地面上传来震动,想来是上头的那条缝也合上了。

这个密闭的未知空间里,只剩下两两相对的四个人。

走过一条既长且曲的甬道,一座见方的内室出现在眼前,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整齐的两排蜡烛,明明灭灭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陆小凤看着烛火疑惑不已。这墓室显然年久,为何还有蜡烛可以燃烧?

“是炽臼果的味道。”花满楼猜到他心中所想,解释道,“炽臼果炼出来的蜡油,可千年不灭。”

巫常闻言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的意味,忽而又叹道:“花家最爱看书的竟然是你这个小七,我似乎是选错了呢。”他这样说,却又不以为然,显然并未真正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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