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只看了那些杀手一眼,后面一直在看余喜的举动,看着他在自个儿的屁股上灵活飞舞的手指,忽然就觉得有些燥热,那些挡住了清凉夜风的杀手,也就分外碍眼。
“离开,活,留下,死。”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嘴唇都看不到开合,但墙上的人耳边都落下了惊雷般的六个字。
停滞的风忽然又动了起来,然后西门吹雪就看到一整张墨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墙头上开始往他们这里蔓延,遮住了朗月疏星,慢慢投下的阴影中,幕布上似乎还黏黏腻腻有东西欲坠未坠,扯出一道道黑丝,随着一股臭鸡蛋一样的味道扑入鼻中,那黑丝也越来越密集。
剑神顿时就怒了,站在他前面几步的余喜,呆愣之余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我靠,这什么东东?!”回过神来的余喜撒腿就往后跑,要是被埋在这块黑布下,不闷死也要熏死啊。
洁癖爆发的剑神大概是忘了怎么反应了,直到余喜见他没动静,拐回来拉着他往后跑,他全身站立的汗毛才收了回去。
但那黑布似乎是有生命一般,一直跟在他们头顶上移动,像只巨大而平坦的黑蜘蛛,不停地吐出黑丝,不把他们包起来不罢休。
这奇怪的黑丝显然有毒,那个昆仑奴被锁在木桩上,无法逃避,□□的上身落了一些黑色的痕迹,一股烤肉味儿传出,瞬间就少了一块,疼得他不停乱晃。
“喂,拔剑啊!”余喜想救人,手中又没有武器,吼旁边看上去暴风雨还没来的西门吹雪。
“脏。”西门吹雪吐出一个字。
......余喜很想继续骂人,他不嫌弃洁癖,真的,一点儿都不嫌弃,但你丫的要不要懂一点儿变通啊?
不过幸好,他强烈的意愿西门吹雪接收到了,身影一晃,西门消失在院中,然后等余喜脑中一片空白以为他怕脏怕臭逃了的时候,他又举着跟蜡烛回来了。
接下来就是异常华丽的反击,剑神双指一削,那点莹莹烛火就落在他的指尖,然后流星一般朝还在继续蔓延过来的黑布飞去,他化指为掌,内力纷纷涌出,落在黑布上的烛火骤然明亮,渐渐地成为滔天火舌,完全地阻断了黑布蔓延,噼里啪啦烧焦东西的声音在空中不停地响,伴随着扑扑簌簌往下落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壮观。
余喜有些呆,然后撸胳膊就要往里冲,在上面烧的话,救人还来得及吧。
西门吹雪及时提溜住他的领子。
“哥,虽然我很想称赞你干得好,但里面还有个人。”余喜悬空扭头,一脸真诚地看他。
西门吹雪停顿了半晌,然后手指直奔余喜的腰间而去。
余喜心里一惊,本能去护,然后发现西门吹雪只是抽出了他的腰带,刚刚才削过火星的指尖异常温热,划过腰间露出来的一点肌肤,让他瞬间有种被烫伤的感觉。
西门吹雪放下他的动作与他冲出去的动作一样快,然后手里的腰带一抖,甩出去拉了个人回来甩到树下,又落回原处,整套动作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完成的,周身鼓荡的气劲全数震开那些企图落到他身上的碎屑,一点儿灰儿都没沾上。
余喜双手提着裤子站在原处,看着回到他身边的脸色臭到极致的西门吹雪,认真提意见:“其实我可以借你围巾的。”他脖子上缠了好几圈的红色布条,明显比腰带更长更顺手。
剑神扫了一眼他紧抓裤腰的双手,默默把自己的手指收回去,刚刚......滑滑的。
围巾好用,可是抵不过人家更想解你的腰带啊,余喜一边把围巾解下来系在腰上,一边准备去看那个昆仑奴的情况。
西门吹雪看着渐渐小下来的火势,稀疏的火星后面那群黑衣人仍然站在墙上,剑已出鞘,杀意浓浓,但西门吹雪看他们的眼神,已经是在看死人。
做杀手可以,但错就错在他们选了最犯他忌讳的方法,这足以成为他们活不过今夜的理由。
一道雪白的身影冲天而起,似乎要直入云霄,追随皓月而去,但他又骤然坠落,像一道极光落下,墙头上的杀手们从未见过这样快的速度,抬剑抬了一半,脖子上已经传来轻微的刺痛,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感觉。
余喜一边检查昆仑奴的伤口,只有沾着一团团黑色物体的地方被腐蚀了,露出里面的红肉来,有些可怕但尚且还有一口气在,他努力想从身上找出些解毒的药来帮给他塞几颗,忽然觉得脑门一凉,眼角一闪,一柄蓝晃晃的小刀就从昆仑奴身后的地方飞来了,依着□□的尿性,这刀绝对不是切水果用的,估计正好能切掉昆仑奴最后那口气。
余小喜呆了二分之一秒,手心一痛,他已经把刀握在了手里。
“操,让你长那么胖!”余喜麻着一条胳膊还能骂人,这要是个瘦子,他不就不用做这白莲花了吗,一拽两人都能避开,可是根据昆仑奴的吨位来看,他这双小嫩手绝对拉不动。反正做了白莲花,他干脆做到底,扭头大叫:“狐狸精,这边啊!”
西门吹雪早已察觉到这边的内力暗动,对方一击不中之后逃走,眨眼远去在百步之外,明显是高手。余喜叫唤时,他已经追过去的身影晃了晃,听到盗无的气息传来,才放心地一纵消失在夜幕中。
余喜右半边身子已经麻了,抬头看着那道雪白的身影不见,左边胸膛里的心跳也慢了一拍,坐在地上一边用左手往昆仑奴嘴里塞药丸,一边往自己嘴里也塞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