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鸡,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点儿侠探的自觉没有!”除了在自家师兄面前,人前还是很纯洁的司空摘星红着脸捂眼,愤怒指责两个忙里偷情的人,“还有花满楼,你不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看看你都被他个流氓带的偏到哪里去了!”
花满楼到底比陆小凤脸皮薄,低头去和看得心满意足的黑眼圈玩儿,拒绝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行了行了,你都被你师兄吃的渣渣都不剩了,还装什么纯情小处男!”陆小凤很不满意他打断自己难得听到花满楼心声之后的的宝贵腻歪时间,“还是你师兄终于发现你就是个除了偷东西一点儿爱好都没有的无聊笨蛋,一脚把你给踹了?”
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司空打赌偶尔还能赢陆小凤一把,埋汰人却是永远比不过的,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就是被吃的渣儿都不剩了,怎么了?那也比某人整天欲求不满眼绿似狼,就差脑门上顶我要吃花满楼六个字,还偏偏吃不到只能干熬着的好!”
“......”
无辜中枪的花七少直接抱着黑眼圈起身,路过司空摘星往外走——这两个人吵架,听了耳朵疼,膝盖更疼。
相信总捕头大人也有同样的感受。
陆小凤张了张嘴,又愤愤闭上——他娘的第一次斗嘴输给司空猴子了,没办法,谁让人说的是事实呢?
司空摘星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地撂下一句:“刚刚有人来报,说芥隐山庄出命案了,师兄已经去了,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呵,盗无还真是御妻有方,这我可得跟他好好学学。”陆小凤找准机会扳回一句。
司空笑容一僵,气得牙痒痒——他老子的爷为什么要在下面?不行,回去就准备反攻事宜。
陆小凤走过去打量一下他那小身板,啧,母猪会上树你也反不了!结果刚一出院子,花满楼正等在外面,听他出来,缓缓问道:
“你刚刚说要学什么?”
......
论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积年旧怨,数番争斗,为何都以两败俱伤告终?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芥隐书院,是山阳县有名的书院,因为前朝出过一个状元而颇有美名,所以这山阳县,看似小而不华,实则内里沟壑,从先前行事诡异的藏生涯和木啸就可见一斑,而如今捕快群围的芥隐书院,显然又是一潭深水。
陆小凤三人进去的时候,盗无正在检查尸体,旁边的张知县又是一脑门的汗,光看着他还以为这是三伏天呢。
“是他?”陆小凤走过去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因为地上那具白布盖着的尸体,正是之前在藏拙山庄揪下他一缕头发的那个小少年。
“你认识?”司空摘星问他。
陆小凤没理会他,直接走过去查看尸身,刚才还百人面前勇敢质疑他又说仰慕他的少年,此时已经一片冰凉。
尸体上下毫无伤痕,只是面色发灰,眼下深青,表情不复之前的幼稚纯正,而是一种诡异的面容,两个嘴角朝下,两个眼角向上,整张脸就像是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而他的身体,也微微弓着,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害怕又惊悚的姿态。
盗无对陆小凤道:“死了不超过一个时辰,应该是刚回来就遇上了凶手。”
陆小凤替少年蒙上白布,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问:“这是谁的院子?谁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一个面目悲切的老翁站出来,正是芥隐书院的山长周樊,这里是他的书屋,而死者正是他的爱徒关飞,年方十六,却已经乡试中举,正在准备今年的春闱之选,无端死于非命,着实让人心痛。
周樊不知道陆小凤的身份,但方才张知县已经提过盗无是京城来的人,所以他见盗无同陆小凤说话,也自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陆小凤听他回答,却一眼扫到他腰上挂着一枚玉牌,其实这玉牌不是多贵重,关键是这玉牌的纹理很奇特,似水从上往下倾泻,然后骤然截断,这样的玉质之前他也无意之中见到过,是在主簿的身上带着的一块玉佩。
玉皆有不同,这玉牌和玉佩显然是同一块原玉雕刻而成,那这周樊,或者说这芥隐书院,又与主簿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唇微抿,脸上有薄薄的怒意。
行走江湖这几年,人世无常的事他见过不少,无辜殒命者也大有人在,但看得破是一回事,还是会憋着一股闷气。他破过那么多案子,抓过那么多凶手,仍然无法去理解一丝一毫,那些凶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的理由。
花满楼本来站在后面,这会儿走过来,看向周樊的方向:“周山长,你可知道关飞为何会来此处?”关飞从藏拙山庄回来,应该回去歇息才是,突然跑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原因。
周樊正垂着头盯着地上的尸身看,闻言迟了一迟才扭过头来,难掩悲戚的脸上还有一分发呆的茫然,然后才摇头:“老夫一直在前院招待客人,刚刚回到后院,就听到曲零陵的叫声,走过来一看,才发现阿飞他,他......”
“不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陆小凤皱眉,问旁边还在围观的一众书生,“谁是曲零陵?”
一个黑瘦的高个儿青年站出来,眼圈红痕未消,他向陆小凤行了个礼:“我就是曲零陵,刚刚和阿飞一起从藏拙山庄回来,他拿到了陆大侠的一缕头发,高兴得很,一直叫嚷着要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