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花大人。”陆小凤瞅到花满楼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自己开口,“后日就是岁首朝贺,您还需要主持元正大会仪典,不如我和花满楼先去调查蕖芰阁,有什么事回府再说,您觉得呢?”

花满舍只见过陆小凤几次面,知道他是自家弟弟的好友,并没什么交情,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追问自家的事,便同意了:“这样也好,陆大侠,那就麻烦你陪着舍弟一起了,明日下午我会回府。”

还处于陆大侠阶段的陆小凤赶紧陪礼:“不麻烦不麻烦,我乐在其中。”

花满楼见他俩还相处得挺好,心里也舒坦些。

离开御花园往蕖芰阁走,一路上都是喜气洋洋,白雪映着红绡灯笼,彩绸轻飘,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陆小凤和花满楼肩膀挨着肩膀走,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小心翼翼抬头瞅一眼,又赶紧低下去。

“你大哥这人挺好的。”陆小凤冲几个宫女笑,逗得她们脸红,一边还跟花满楼聊天。

“大哥十五岁出来做官,已经十六年了,我见他的次数也不多,但大哥的确是一个品性高洁却平易近人的人,为朝廷也是尽心尽责。”提到自家大哥,花小弟满满的都是敬重爱戴。

“我看他对小皇帝也是尽心尽力,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太后娘娘一心向佛,你大哥还要管他娶妻生娃的事,真是当的是臣子,操的是当爹的心。”

“别胡说!”花满楼直接掐上去,“这是在皇宫里,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那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大哥?”被掐的龇牙咧嘴的某人不死心,还凑上来问个不停。

“你说呢?”花七少莞尔。

“唉,你花七少关心的人海了去了,我要想在你心里爬到第一的位置,估计得爬一辈子。”陆大侠的确很有自知之明。

“那你呢?”花满楼反问他。

“我什么?”陆小凤没听明白。花七少却不说话了,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西苑,一股浓重的药味被西风裹挟着而来,看来前面就是蕖芰阁。

两扇紧闭的大门隔绝了门里门外,外面是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过年气氛,里面的愁云惨淡却可以想见,看见他们过来,守门的太监懒洋洋地还抄手蹲在地上,抬头没好气地问他们是什么人。因为两个人都是便装,小太监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花满楼拿出了自家大哥的令牌,小太监顿时吓白了脸,赶紧磕头求饶。

“起来吧,你不用跪我们,我们只是想进去看看。”花满楼抬了抬手,这种趋炎附势之人世上自然不少,他也没工夫与他们置气。

“贵人要进这里?”小太监颤颤巍巍起来,弓着腰赔笑脸,“这里面都是些重病之人,可进不得,当心伤到贵人的身体。”

“无妨,我们只是来找一个人,皇上同意过的。”花满楼耐着性子道。

一听到皇上,小太监就什么话不敢再多嘴了,赶紧开门,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去。他这一开门,里头立马有几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宫女往外跑,显然是被关了很久了,小太监手里拿着竹板子把他们打回去,然后继续向回撵,呵斥他们回屋呆着不准出来,自己替陆花二人带路。

陆小凤见花满楼进去了,还在回味他刚刚的问题。难道花满楼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随性,其实也十分在意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得,又错过一次表白的机会,怎么一到花满楼面前,自己这脑子就少转好几个圈呢?要是刚刚回答一句哪里还用得着往上爬,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稳当的很,说不定现在都可以手挽着手进去了。

可惜,真可惜。

蕖芰阁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修葺过了,院子很大,到处都躺着或咳嗽不止或哼哼哎哎的病人,他们身上穿着最破的棉衣,未消的积雪堆在身侧,瞬间就由御花园里清新宜人之景,忽然转变为此刻的不胜凄凉。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可以单纯地美好,而要视之所处周遭的环境人物。变色龙是为保护自己而主动,破碎的美好却是被迫。

看到陆小凤和花满楼进来,那些人有的投过来一丝好奇的目光;有的跃跃欲试想冲过来,寻一丝生机;也有的漠不关心,似乎已经如行尸走肉。

“他们之中有些人的病其实并不是不治之症,若是好好调理却是可以有痊愈的一天。”花满楼叹道。

“没办法,这宫里的贵人太娇贵,沾不得一丝病气。”陆小凤嘴角一抹嘲讽之意,却也公正评价,“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宫里一旦爆发什么疾病可不是什么小事,只好扼杀在源头之上了。”

“这边。”

压下这个话头,陆小凤看到阴冷的墙角下,一个小太监正蹲在墙根儿往墙上画什么,便拉着花满楼过去,想向他打听闹鬼的事。

结果小太监转过脸来,就把陆爷吓了一跳。

小太监看上去不太大,十三四的年龄,稚嫩的脸上蒙了块布挡住鼻子嘴巴,露出来的额头上却全满是疱疹,幸好这是在冬天没有化脓,但一个个黄豆般大小的水泡也足够惊悚。

“你在做什么?”陆小凤先是把花满楼往后拉了一步,这种病会传染,还是小心些好。

小太监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仔细打量了两个人一番,最后视线落在花满楼脸上,忽然脆生生道:“我见过你!”

陆花二人先是一惊,花满楼不常进宫,怎么会有小太监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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