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喜鄙视地看着被他推得掉了一地的棋子,瞪眼——你说你活这么大,连盘棋都输不起,羞不羞!
“各位。”唐丘推门进来,神情也有些慌张,“老鼠,府里忽然出现好多老鼠......”
“啊!”他话音刚落,余小喜已经满院子跳着跑,一口气蹦树上抱着树不下来了——娘诶,刚刚好像被啃了一下脚趾头,果然是老鼠兄!
“刷!”银白色的剑光一闪,追着余喜到树下的一只胖灰鼠就身首异处了,连蹬一下腿的功夫都来不及。
......
“卧槽,你这人下手怎么这么狠?!”余喜青着脸,觉得刚刚吃的晚饭爬到了嗓子眼,他看不远处的西门吹雪,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树上一个房顶上大眼瞪小眼——小眼的竟然还是一向酷的没边没际的西门剑神,简直心酸。
云伯在底下喜滋滋看——呦呵,难道这冷傲的没天没地的小子也有人能管了?
“吱吱!”“吱吱!”“吱吱!”
西门吹雪起身,居高临下往外看,无数的老鼠在整座府邸里跑得那叫一个欢畅啊!这儿啃木头的,那儿咬人的,一片狼藉,处处哀嚎,仿佛是谁把全部老鼠从洞里赶出来了一样,让堂堂剑神脸色都有些变了——这是又闹什么妖?
余喜抱着树看着他脸色抓心挠肺——给我看看呗,到底看到什么了?
“想看?”西门吹雪往这里看过来。
“不......不想。”余喜抱着树不撒手。
西门吹雪又看了他一眼,意义不明,然后转身下了房顶,顷刻之间就不见人影了。
“擦,竟然真的下去了?”余小喜张了张嘴,又鄙视自己——这种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的烂梗,就不要再尝试了好吗?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院子里也不能幸免于难,一会儿的功夫就爬满了老鼠,有大有小,一个个不怕人跟疯了一样,见东西就亮大板牙。
“来,给老人家让点儿地方。”余喜正在心里骂娘,就听旁边响起了云伯的声音,再一看,好嘛,他竟然也飞了上来,而且非要跟自己踩在一根树枝上,两个人蹲在一起,简直哥俩好。
嘎吱,他好像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忿忿转头,云伯一脸委屈——我这内力蹲这儿可没几两重,是你功夫太差了。
呜呜,余小喜童鞋内牛满面,他几乎已经看到自己掉下去小胖鼠们兴奋地冒绿光的眼睛了。
——楼楼,死凤凰,你们快回来啊,我要被老鼠精吃掉了!
第39章 深入虎穴
隔着一座山的距离,楼楼和死凤凰当然听不到余小喜的哭诉求救声,因为他们两个正在惊诧于这山谷后的景象。沿着刚刚找出的小路上来,从山顶往下望去——好嘛,这简直就是扩大版的假二爷的阵营嘛!
之前那位青砂后人在唐门外藏起的那些杀手,被陆小凤和花满楼点了穴道之后,唐丘派人把他们都带了回去,不想那根本就是冰山一角,敢情这里还藏着一大波。宽阔平坦的山谷里,数千顶帐篷正在月色下沉寂,偶尔有几顶之前的篝火还未熄,夜风已过,噼里啪啦地响。
“他们这是真的要造反吗?”陆爷咋舌,替皇城里头那位担心——你说怎么总有人惦记你屁股下那张椅子?死沉死沉的又不怎么好坐......
花满楼也是担忧不已,一旦战乱起,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无辜的百姓们,他们所乞求的不过是平淡安稳的日子,却一次次成为某些人利欲熏心的牺牲品。
“陆兄,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尽早通知这里的守军。”
陆小凤道:“四川现任都司是邢朝恩,直属于右都督府,行伍出身,是个黑脸大汉,脾气火爆,估计给他知道自己辖区内还有这等反贼,能把都司府给掀了。”
花满楼听他还笑得出来,担忧之色也缓和几分:“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依照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来看,似乎是所求之物尚未得到,恐怕还不会轻举妄动。”
“没错。”陆小凤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块黑布,自己系上一块,递给花满楼递了半截又拐回来,凑过去笑嘻嘻低声道,“我们进去看一看,说不定能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一边说,一边伸手绕过花满楼,将人轻轻环在自己怀里,刚要收紧下胳膊,就听花满楼饱含了十分信任十分自然的语气开口:“陆兄,蒙个面我还是可以自己来的。”
“这不是随手嘛。”陆小凤连忙收敛了动作,乖乖系好,后退几步,摸胡子——就仗着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就这般吊着我,好你个花满楼,以后定要叫你知道我这只凤凰的厉害!
“走吧。”花满楼扇子收回袖中,伸手摸了摸脸上黑布,果然手法很好,系得不松不紧的。陆爷看不见的润泽双唇边,噙起一抹发自肺腑的笑意,皎皎明熠,若是被月亮看见,都要羞愧不如。
陆小凤答应一句,两个人沿着旁边的山道,避开还亮着篝火的那些帐篷,一路往最里面去,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青砂后人的头头,应该也在此处。
此时正是深夜,众人入眠,倒也顺利,偶尔碰见几个出来起夜的人,果然都穿着士兵的服饰,陆小凤拉着花满楼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自己从旁边看不过,一枚石子打到刚刚被起夜的人掀开的帘子上,压住了帐篷帘子的一角,里面的情况隐隐约约透露出来,陆小凤往里一看,一个帐篷住两人,这里估计有上千顶,也就是两千人——乖乖,这么多人究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