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自然了下去。

“陆兄。”

走在前面的花满楼忽然唤了一声。

“啊?什么?”

神思遐想中的陆爷呆萌回应。

“陆兄有什么话再不说的话,马上就要到了。”花满楼语音里含笑。

陆小凤忽然红了红脸,映着潋滟月色的凤眸灼灼盯身边的人:“你希望我说什么?”

花满楼语调不变:“陆兄想说什么便说,又岂是我希望不希望可以决定的。”

“你若是想决定,自然可以决定。”陆小凤转了转手指上的凤环,特殊的五彩颜色流泻而出,一双璀璨的凤尾似乎要跃动起来,顷刻便要振翅翱翔于九天之上。

四周又安静了片刻,等花满楼再开口时,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西门吹雪所指的山脚下。

“陆兄,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花满楼今日又换了一副扇面——重叠的山,轻盈的云,若隐若现的流风正吹动陌上花开,扇面上略略洒金,于清辉月华下熠熠生光,本来稍显平淡的画面,登时灵动了起来。

陆小凤刚刚没等到回答,正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心思,闻言停步。

“还记得在去年特特城外在沙漠迷路时的情景吗?”花满楼忽然提起往事。

“自然记得。”陆小凤点头。

“那时候我问过你一句话......”花满楼没说完,就被陆小凤抢着回答:“你问我,这一生是不是都会流浪下去?无常居处,无常伴人,就这么终我一生,做江湖中一叶孤舟,在漫长的漂泊中支离破碎,也不会在任何一个渡口停驻?”

花满楼望着远处的群上,似乎眼前又出现了那一片渺无边际的广袤大漠,呼啸的风沙在脸上粗粝地划过,阵阵刺痛,却只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对那人回答的忐忑上。

“那时我说不知道。”陆小凤凝视着他有些怅惘的容颜,缓缓道,“因为我的确不知道。人人说我多情,却不知最多情也最无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我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不如游戏人间,快乐当时,反倒少掉许多烦恼。”

花满楼笑了笑,似乎轻声说了句:走吧。

“等一下。”陆小凤伸手,避过他与月光一般白的衣袖,直接握住那有些微凉的手指,根根分明却又融于一处。

花满楼没有挣扎,任他握着,淡然的表情中有陆小凤第一次看懂的无奈试探与酸楚压抑,这让他的心忽地一阵刺痛——他果然从来都没看清过他的心,也辜负了他太久。

“古有凤凰,发于南海而止于北海,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微微攥紧了手,努力温暖着与此刻与自己咫尺相对的人,陆小凤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却仍然用了此生最正经温柔的神色缓慢而坚定道,“也就是说,当凤凰这只傻鸟遇到了属于他的梧桐练食醴泉,自然也会被梧桐的清孤而不失华净,练食的可遇而不可强求,醴泉的甘甜而回味无穷所俘虏,忍不住想要停靠,想要驻足。南海虽广,北海也阔,但他孤身漫漫飞这样一路,能遇上一株生于绿竹环抱甘泉幽幽处,又与他心意相通的梧桐树,何其有幸?不胜快哉。”

树叶声止,月亮都隐去了声息的沉寂。

......

啪嗒,花满楼刚刚放进袖中的玉扇掉出来,砸在地上是重重的脆响,惊扰了周围忘了飘过聚成堆儿的听悄悄话的风,也打破了骤然而消的隔阂骤然而起的暧昧。

“先进山吧。”

花满楼先回过神来,微红着脸颊抽出自己的手,连扇子都顾不得捡,转身朝山里快步走去。

陆小凤一口气说完一大片,沉默下来才发觉刚刚有多难为情,头顶冒着热气四处望了望,生怕他这只蠢凤凰的啰嗦表白被过往的山雀儿偷听了去,到时候飞鸟界可就该集体笑话他了。等脸上热度散去,他才从地上拾起花满楼落下的扇子,小跑着跟上去——唉,既然一时按耐不住动了情,不害臊的话儿也说了一箩筐,本该你侬我侬的时刻,苦逼的陆大侠现在面临的却是一山可能脑子都不大正常的乱臣贼子。

万一一会儿打起来,回去之后的花满楼不会忘了他今天说的话吧?那到时候他可没地儿哭去......

正如西门吹雪所说,隐藏于群上之中的这个小山头,守卫极其严密,陆小凤跟上去之后,本来还想着趁着刚刚表白的胆子拉拉小手摸摸小脸啥的,结果两人刚进去就被数株参天大树挡住了去路。

花满楼微微动了动耳朵,神情严肃:“陆兄,这里应该布满了阵法。”

陆兄正在瞄人家的小手,闻言还有些心不在焉:“阵法啊,厉害不?”这手指真是又长又白,难怪弹琴那么好听,想想以后就属于自己了,想怎么握怎么握,想怎么摸怎么摸,哪怕在上面画画儿都成,真是高兴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花满楼把自己差点被某人灼热视线给烧伤的手挪到背后,淡定道:“陆兄,这山还要不要探?”

......“要,当然要!”陆大侠嘿嘿讪笑,终于收起自个儿那些旖旎心思,望向这十几棵连月光都透不过来的大树,眼神亮了亮:“幻阵啊。”

幻阵,顾名思义便是可以迷惑人的阵法,是阵法中最基本的一种,不过此处因为有这种深山老林的天然优势,想必此阵之中,一定还隐藏着其他阵法,让人防不胜防。

“看来,徐翔的死,的确也跟这里逃不了干系。”花满楼道。江湖中擅长气门阵法的人也有其他,但是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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