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余喜翻身想跑。
然后下一秒就被按住扒了外袍。
余喜红着眼爆了句粗口,一拳挥出去,西门吹雪没躲,这拳头就落在了他眼角。
“那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你好好当你的剑神,我做我的神棍,咱们俩就像普通认识的人一样。”余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往后蹭了两步抱着腿靠在床头,说的话很狗血,因为发生的事也很狗血。
重逢之后,他渐渐认出了自己,有些事本来一直是不清不楚的就那么放在那儿,但一起去广西之后,在南宁府的衙门里,两个人莫名其妙被安排住一间房,但房里有两张床,而且正值多事之秋,所以也就没麻烦人家换。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那晚他和西门吹雪去追逃狱的昆仑奴,一直追到了烟花之地,结果不小心喝了房间里加了东西的酒。后来的事他就不清楚了,反正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和那人躺在一张床上,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没穿衣服的胸口上。那一瞬间他只想到了两个字:剁手。又不是大波姐姐,有什么好摸的啊卧槽!
然后身体一动,身后的痛楚又提醒了他两个字:完了。
剧痛让神智恢复清明,有些混乱而羞耻的回忆就慢慢在脑海里清晰。自己是怎么红着脸表白心意,是怎么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骂人家没心眼把自己给忘了,又是怎么扯着人家衣服问会不会喜欢一个不知道未来的男人,还有那些带着痛苦与迷醉的缠绵......
所以说□□这害人的东西,用来戳窗户纸,还真是一戳一个准。
“你说过你喜欢我。”西门吹雪说这句话的口气就像说现在是晚上一样。
余喜拎起枕头砸过去,“醉话,那是醉话懂吗?老子之前喝醉了还抱着百怪谷的母鸡说过我最喜欢它呢!”因为它下的都是双黄蛋,可好吃。
“但我想跟你成亲。”西门吹雪一句话让余喜哑口无言。
西门吹雪把干净的衣服扔给他,砸在他脑袋上,盖住他呆愣愣的大眼睛。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余喜听到那一贯浸着雪带着梅香的冷清的声音,此刻似乎有一丝温柔的暖意,就像初春的阳光落在刚开始重新流淌的河水上:
“我们成亲,等你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告诉我,我放你走。”
余喜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儿抖,大概是冻的:“为什么。”难道真的不是迷住了自己的狐狸精,是白痴。否则怎么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不知道。”西门吹雪站起身,背对着他,去看桌上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剑,淡淡道,“只是看到你,忽然觉得想成亲了而已。”一个人,一把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而既然有这样的念头,就不会错过,不会留下遗憾。
......
余喜鼻子一酸,躲在衣服底下闭了闭眼。半晌,房内才响起他闷闷的声音:“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既然有些事现在一直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那不如就顺其自然,看老天爷的安排,也等时间的答案。
院子里,陆小凤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刚煮好的面往房里走,一抬头就看到西门吹雪抱着剑坐在房顶上望着天发呆。
啧啧,剑神大人也会为情所困呐。感叹一声的陆大侠善意地不去打扰他,让人家兀自伤春悲秋去。结果扫到他眼角的淤青,差点惊得手里的碗都掉了——那余喜看着咋咋呼呼的,没想到还真有点儿本事啊,都能家暴他们家这位了,着实厉害。
再一想自己家的,心里一暖。花满楼固执是固执了点儿,但都是为了正事,而且顶多掐一下,不留痕迹,已经是给足自己面子了,可贴心。
所以明天,还是陪他一起去看那个什么黑水大神。
于是等盗无和司空摘星腻腻歪歪地抱了一大堆点心回来,就听到一个让人心碎的消息——明天他们俩单独先上路去易琉谷。
趁着他们出去吃饭就决定的,一定不是好伙伴。
所以司空摘星被盗无拉进房还一直在骂陆小鸡,因为他也比较想去看黑水大神,还有那个黑心怪。而且易琉谷说不定在什么深山里头,一定没有这么好的房子住,也没有这么好吃的点心!
“北川地势平坦,没有什么深山。”盗无一边洗漱一边安慰他。
“那万一需要打架呢?”谁知道那俩人会不会是故意引他们来,抢了东西然后一网打尽。
“东西还在陆兄这儿。”所以即使他们有恶意,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为什么老替陆小鸡说话,你到底是谁师兄?!”司空恨恨地咬着块洒了花生的酥饼,碎渣掉了一桌子,好可惜,他伸舌头把手指上的舔干净。
盗无眼神变了变,走过来从后面把人抱住,就着他的手也咬了一口饼,在司空张嘴之前凑过去亲住,又甜又香的味道在彼此唇齿之间交换,饼酥酥的,心也酥酥的。
“自然是你师兄。”盗无松开他,把他手里的点心都放下,抱着人过去洗脸,“早点睡,不许再吃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渡江。”
“哼哼。”司空摘星一边让他替自己擦脸,一边在心里琢磨了几百种算计陆小凤的方法。
大概是司空小王爷的腹诽起到作用了,第二日,他和盗无刚刚上路,就有麻烦找上了门,真是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