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
“随便。”
任羲翎慌忙解释,不想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更为震慑的回答堵回去了。
容澜很平静地瞥他一眼道:“只要你不怕恶心死自己,我无所谓。”
“……”
这下任羲翎又不知道要怎样接话了,他原本都已经做好被容澜骂一顿的准备,不想人家轻轻松松就将球踢了回来:你想叫就叫,别怕肉麻死就行。
任羲翎重重叹息一声,容澜这几年,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这一连串的冲击都令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阿翎。”
容澜果然不是会轻易罢休的性子,听到这个“亲密”的叫法,任羲翎顿觉从脚底升起一阵直抵头顶的恶寒。只见容澜脸上挂着一个阴冷邪恶的微笑,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我报复心很强的。”
好吧,所谓的报复心,原来就是抛过来一个更肉麻的称呼。很好,这很有容澜的风范。
任羲翎觉得眼下的状况非常好笑,心头被一阵莫名的怪力占据,他鬼使神差般转身双手推上了容澜的肩头,竟然就那样顺势将对方一把按在地上,脸上佯装浮起了一层愠色。
“容澜,我看你是欠教训了。”
容澜没有防备,被他轻轻松松按倒在地,只怔了一瞬,便不甘认输地灵巧一翻身,反而将任羲翎压在了下面。
“呵,任少掌门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有本事你尽管来,当我怕你不成?”
两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处,疯子般地笑闹着,直到双方皆是筋疲力竭。最终还是任羲翎占了上风,容澜则是手腕被他死死扣在头两边困在了身下。两人都喘得很厉害,滚烫的气息在他们挨得很近的脸庞之间纠缠呼应着,在初春的温暖空气中煽起一阵躁动的热浪。
容澜的发带早已在打闹中被扯松,此刻淡褐色的半长发微散,纷乱地披拂在脸侧。虽然脸上仍旧是毫不在意的嘻嘻哈哈,却怎么看都能被曲解出些任君采撷般的……引诱意味。
那时的任羲翎对这些事还不是很了解,他只知自己的视线在对上容澜因急促喘息而微微翕动的双唇时,便再也挪不开了。
那对嘴唇的形状勾勒得十分漂亮,平时颜色浅淡,此刻却染着新鲜润泽的淡红,唇角含着笑意地轻轻勾起,吐息之间充盈着容澜独有的味道。
任羲翎觉得自己绝对是鬼迷心窍了,那一刻他晕乎乎的头脑中竟然跃动出了想要再度缩短与那双唇的距离的yù_wàng,他的头颅就像不受控制一般,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道再度压低了几分。
“任羲翎你他娘的干什么呢!”
容澜的惊怒吼声将任羲翎彻底喊醒了,轰鸣在耳边的是再正常不过甚至还相当硬朗的少年男性嗓音,他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意欲何为,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从容澜身上闪开了数尺之远。容澜这才得以坐起身,解了半松的发带重新束发,两人的目光在躲闪间正正对上,颊边同时掠过一抹难堪的飞红,逃避般地急急扭开了头。
容澜早已将头发束好,两人又各自心事重重的坐了甚久,始终无法启齿。
“容澜,刚才……我……对不起…….”半晌,任羲翎低声嗫嚅道。
“别说了,我都明白,”容澜制止道,面色有些凝重,“你刚才,把我当成阿湘了吧。”
任羲翎本还在惊讶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容澜又怎的会懂,在听到对方的回复之时却是一阵无语。容澜与容湘毕竟是兄妹,两人的容貌多少会有点相似之处,可任羲翎发誓,他方才对于容湘就连想都没想过。
“我没……”
容澜却是被气笑了:“瞧你这怂样。咱们这个年龄,会有那种想法很正常,你要是真中意她就去说啊,跟我在这儿纠缠个什么劲。”
任羲翎自知再解释下去也没用,只得勉强算是默认了,垂头不再发话。
容澜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刚才明明是他差点被……
不想容澜话音刚落没多久,任羲翎竟突兀地感到自己的体内产生了一阵剧烈的摇撼,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诅咒那样。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容澜的方向,却见对方双目圆睁,亦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刚才那个,你感觉到没有?”
容澜惊魂未定地轻声问道,可他又突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双手猛然握紧了心口。他的身体痛苦地弓起,表情如同受到巨大折磨一般的难捱。
任羲翎见到他这样,思绪一下就乱了,连忙冲过去扶住了容澜的肩膀。
“容澜?容澜你怎么了,容澜!”
“可恶……”
容澜低声骂了几句,拼尽力气喘息着,终于勉力抬起头时脸色是骇人的煞白。他望着没事人一样的任羲翎,脸上现出了迷茫的不解神色。
“难道……难道你……”
任羲翎意识到,方才的震动,容澜也感觉到了,而且反应比他严重得多,容澜现在的状态,令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澜用仅剩的力气推开他,在地上盘腿开始打坐。他的气息很不稳,身体也颤抖得厉害,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煎熬。缓了好一会儿,他长吁了一口气,面上的煞白终于缓缓褪去了,只是额头上已然出了一层冷汗,显然身体还虚得厉害。
“容澜你不要紧吧?”
任羲翎被方才的突发事件惊得不轻,此刻心中仍有些余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