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不是江洋。
苏星宇把江河一把推开,他瞪圆了眼睛,气急败坏:“你、你既然知道我和江洋的事,你还敢轻薄我?”
江洋一怔,笑起来:“轻薄你又怎样?”
苏星宇双颊通红,他说:“就算你曾经帮我过一次,可是我、我现在是你姐夫!不对,是哥夫!”
江洋:“……”
张祁然很不给面子地狂笑出声,他抹着眼角边的眼泪,拍江洋的肩膀:“那什么,江河啊,你别逗你哥夫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心你哥找你麻烦啊哈哈哈哈哈……”
江洋:“……”
江洋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朝苏星宇挥手:“不逗你玩了,你走吧。”
苏星宇不依不饶:“你还没告诉我江洋在哪!”
江洋放下手,说:“他在c市,不信你明天打电话回家,他肯定在。”
苏星宇疑惑:“为什么要明天打?”
江洋笑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苏星宇一看墙上的挂钟,将近十二点了,江洋那个作息,肯定早就睡了。
苏星宇鼻子哼气:“如果我明天打电话他不在,我会再来找你的!”
江洋说:“怎么?你还是对我动心了?”
苏星宇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捂着自己的胸,色厉内荏地说:“我跟你说啊,我和你哥才是情投意合,你这个第三者别想插足了!”
江洋憋着笑,看着苏星宇外强中干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他一关上门,就看见张祁然笑得在床上打滚。
江洋一脚踢过去:“笑够了没。”
张祁然笑得打嗝:“你家小朋友太有趣了!他嘴上说着喜欢你,连你这幅样子都认不出!”
江洋说:“你第一次见我戴上面具的样子,不也没认出?”
张祁然肃然:“那不一样,毕竟我和你没有‘深交’……”
江洋无奈地说:“少给我说黄段子。”
张祁然蹬掉皮鞋爬上床,他说:“诶,你不会打算这么一直用两个身份唬着他吧?”
江洋轻笑:“当然不会,这个‘江河’只是临时借用一下而已,我那一面……迟早会让他知道,不过不是现在。”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毕竟,他对我现在只是一时新奇而已。”
张祁然叹气,摇摇头说:“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情债了,你可不要玩过火。”
江洋垂眼道:“自然不会。”
苏星宇回到房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糊成一团的脸,自己都吓了一跳,难为那个江河还肯亲他。
他匆匆卸了妆,把手机拿起又放下,江河说江洋现在就在他家里,他实在是心急火燎想确认一下。
可是会打扰大叔睡觉的吧?
要不还是明天再打好了。
苏星宇又开始少女般的纠结,纠结到大半夜,自己困得不行,囫囵睡了过去。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江洋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久久凝视那扇关着的门。
张祁然拖着他的行李箱,说:“想见他?敲门呗。”
江洋笑了笑:“不了,他的电影不用拍多久了,等他回到a市就能见面了。”
张祁然默然,江洋说:“祁然,他在c市这段时间,还麻烦你多看着点。”
张祁然失笑:“还用得着我看着他?他哥不知道派了多少人盯着他呢。”
江洋说:“也是,他是苏家的小少爷。”
他压下帽檐,转过身:“走吧。”
江洋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c市,他没有搭直达a市的班车,而是辗转了几趟,由县里进了城。
他回到苏星宇的房子,那里有钟点工定时打扫,早已看不出半点当初两个人翻云覆雨的痕迹。
江洋进了浴室,在洗漱台前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他轻声笑了笑,低下头,用手捧着水泼在自己脸上,他的脸上慢慢有一层东西浮了上来,江洋用指甲抠出边缘,慢慢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层类似表皮的面具。
他的脸终于恢复成苏星宇最常见的那副模样,他不留胡子的时候看起来非常年轻,连脸上的皮肤都吹弹可破,他的眼睛比戴着面具时更加明亮有神,嘴唇红艳,鼻梁高耸,下巴和嘴唇四周一片光滑,让他看起来像个清秀挺拔的青年人。
江洋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就是这张脸,看起来清纯无害,让那人百般警惕,却最终还是疏漏了他,才得以让他送他进了监狱。
江洋慢慢扬起一个笑容。
他皱眉时眉宇之间满是狠厉之色,像是个沾满杀戮之血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但是他舒展开眉头的时候,他又是那样单纯无害。
黑暗与光明就那么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他一个人身上。
或许戛纳电影节除了最佳剪辑之外,还欠了他一个最佳男主角。
第七章(上)
第二天苏星宇拍了半天戏,心里一直挂念着江洋的事,午休的时候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隔了好久才被人慢吞吞地接起。
江洋懒洋洋的声线响起:“喂?”
苏星宇一下就炸了:“大叔!你还在睡啊?!”
江洋迷迷糊糊地说:“嗯……几点了?”
苏星宇说:“都一点了!太阳都开始落山了!”
江洋说:“你别叫了,我起了……”
苏星宇知道他肯定一边说着起了,一边翻了个身接着睡,他着急上火地说:“大叔,你怎么一个月都不和我联系?那天我一起来……你不在家,我还以为你……”
江洋轻声说:“我不太舒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