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正要回答,那元烈先了一步,质问道:“大胆老道再此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宋衡笑了笑,“公子若是不信,使照妖镜,一照,便知真假。”
言毕,宋衡起身要走,元烈向前阻拦,宋衡作揖道:“方才元将军已允我就事论事,我不过献宝的道人,将军府难不成想强人所难?”
“若当真有妖邪,我们还当请道长为我们除魔卫道,即是如此,道长即为将军府座上贵客。来人!替道长备厢房。”
元烈咄咄逼人气势凶狠,宋衡却也只是微微笑着,不急不躁,“即公子挽留,我便安心住下。”
待小厮将道长引了出去,元贾这才开口道:“你小叔叔近日真是怪异的很,烈儿哥,方才你咄咄逼人,恐冲撞了道长,若当真有妖邪,他若袖手旁观,你小叔叔可就性命堪忧。”
“爹,我觉这道长不过胡言乱语罢了,即便当真有妖邪,我将他擒于府内,哪有他凭地想如何便如何?”
元贾知自己儿子作派,胆大心细,“烈儿哥……”
“爹,府中此事便交由于我,我听闻圣上烦扰东面贼寇?”
“圣上已召我进宫商议,”元贾皱了皱眉头,“罢了,烈儿哥,府中事儿便全权交由你处理。”
元烈得了父命,便急急寻他的小叔叔元贞,想试试这手中小巧的铜镜有何花样。
再说那宋衡,小厮将他引入了竹厢房,“道长若有需要,唤我便可。”
小厮正要退,宋衡将他拦下,“小哥,府上可有美酒?”
小厮一愣,尴尬地笑道:“有,道长稍候。”
不消片刻,将军府的丫鬟便端着好酒一壶,小菜若干。
这美酒美食自然比不得九重天上仙肴佳酿,但聊胜于无。
酒至五分醉,宋衡突觉心中一阵烦闷,他心内道了不好,便要往外走,那小厮见他要出府,便赶紧拦着,“道长,这是……”
宋衡瞪目视之,“大胆,公子有危险,你拦我,意欲何为!”
那小厮被这一喊,心便虚了,宋衡也不理他,绕开便出府去了。
宋衡于元烈那一面铜镜是他常日佩戴之物,因此沾染上了他的仙气。
予元烈,一则为的是助他辨别妖物,以护他周全。再则若是元烈深陷险境,宋衡便与第一时间方可知晓。
宋衡出府便向红香楼赶去,那红香楼是桃花坞内有名的歌姬游玩场所,在外招揽客人的小姐姐们,瞧着宋衡火急火燎的,便用手帕捂着嘴调笑道:“瞧着官人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此?”
宋衡未答脸先红了,元烈不过才十一有余,当真是fēng_liú倜傥!他将小姐姐的手挣脱开来,随后掏出一锭银两,“可曾见过将军府的元烈公子?”
那小姐见四周无人注意,将银两一收,入了袖口,随后用扇子挡着口鼻道,“方才元公子气势汹汹地说要拿人,进了天淑房后再也没出来了。”
小姐姐微微侧着身,眉眼间可都是男女间暧昧的调笑,“真真是英雄少年郎。”
宋衡抿着嘴笑了,你瞧瞧,这可不单单只有他一人这般觉得。
拿人钱财,自然要与人办事。小姐姐将宋衡带到二楼的天淑房外,她用扇子扇着风,“天淑房本是阿秀住的,但是这丫头失踪两日了。妈妈怕元老爷生气,便让春兰,秋兰服侍着。”
小姐姐说完侧耳听了听,“里面欢歌笑语的,之前元老爷寻不见阿秀,还差点儿拆了红香楼,这才一会,便又歌舞升平,男儿啊……”
小姐姐一顿牢骚过后回过神,“官人见笑了,我还得去迎客,余下的官人可自便,然切不可砸坏了桌物,恐妈妈责罚。”
在小姐姐耳朵里听见的可都是寻欢作乐之声,只宋衡心里清楚,里面的妖气弥漫。
仙人本不该插手人间事物,然见妖孽为祸人间,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宋衡口年清新诀,随后将门推了推。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屋内什么都没有,宋衡再往前,却见里屋内元烈倒在了地上,手中捏着铜镜。
宋衡赶忙过去探了探鼻息,随后又摸了摸命脉。
万幸,皆无性命之忧。
“元公子?元公子!元烈!小恩人!”
恍然间元烈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忽儿想起了,他身处异界。
而他身旁此刻正坐着半人半蛇之女,那女虽身材可怖,但脸蛋乃天下倾城之貌,她端着酒杯,“公子喝一杯?”
元烈用手一甩,酒杯便飞了出去,“啪”地摔在了地上,那蛇女皱了皱眉头,蛇鳞瞬间覆盖了那倾城之貌。
蛇女起了杀心,正欲生吞了元烈,却被一声“住手”给喊住了。那蛇女一瞧,立刻俯下身子道:“妖王,他敬酒不吃偏要讨那一杯罚酒。”
被称之为妖王的是个貌美的男子,他一身素袍,头发墨黑,散落肩侧。
妖王只不过一眨眼便到了元烈的跟前,他用手捏着元烈的下巴,“你与凡人不同。”
元烈动弹不得,妖王嘴角带着一抹笑,“你曾遇仙缘?”
“这眼睛与人不同。”妖王指了指元烈的眼睛,又是一瞬,妖王起了杀心,“不知沾了仙缘的眼珠子是否好吃。”
这么说着,妖王的手指便长出了尖锐的指甲,正欲朝着元烈的眼睛挖去时,一把利剑刺了过来。
妖王手掌心被刺透,他手一收,元烈立刻被人拉离开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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