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谈大生意才是“顺道”的事吧。程寄北模糊地听到电话那头的狗男男怼着手机谈恋爱,无语地说:“你是找我出来看你们秀恩爱的吗?”
谢知礼拍下苏答在自己肩头作乱的手,瞪了面无表情的男友一眼,痛心疾首地对手机那头说道:“我是关心你啊有钱!你被恶意攻击的时候没有人站在你面前保护你,而你最好的朋友又不在身边,你最近几天过得还好吗?”
程寄北摸了摸自己因为疏于运动而微微长出的小肚腩,诚实地回答道:“挺好的啊,还吃胖了5斤。”
“你竟然没有一点心痛?”谢知礼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度。
“噢,可痛了,”程寄北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所以你要请我吃火焰山的自助来抚慰我内心的创伤吗?”
看来兄弟的确是悲伤过度情绪紊乱了。谢知礼极为自然地向苏答伸出手,后者心领神会地拿了张卡放到了他手中。谢知礼低头一看……王老婆麻辣香锅八折优惠卡。
原来相处了这么多天两人之间依然没有分毫的默契。谢知礼叹息着把卡又塞回到苏答手里,摸了摸自己尚不算消瘦的钱包,大手一挥:“好啊,一个小时之后人广见啊。”为了防止自己反悔,谢知礼说完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电话。
程寄北:……你等等其实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的啊。
结果还没等程寄北反应过来,谢知礼又一通电话拨了进来,一接通就仿佛马景涛附体似的疯狂咆哮道:“啊啊啊啊什么鬼卧槽儿啊啊啊啊你居然和老大在一起了??我就出个国你这咋回事啊啊啊啊?你对我有秘密了你变了啊啊啊啊……”
程寄北把手机稍稍拿远了点,谢知礼的声音仍然清晰地传入耳膜,孜孜不倦地控诉着兄弟有多么的冷血无情。
等谢知礼终于冷静下来了,程寄北才又把手机放回耳旁:“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告诉你这事我真忘了,兄弟你听我解释啊。”
谢知礼:“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程寄北从善如流:“好那就不解释了。”
谢知礼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地化掉了所有气力,噎了半晌才悻悻地说道:“刚苏答和老大打电话来着,苏答说了你和我们等等一起去吃饭的事情,然后老大就说你们在一起还没请朋友吃过饭,正好今天这餐你们请了。”
“所以我要请客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程寄北震惊。
对于好友的重点,谢知礼表示救不了:“反正大概过会儿老大也会打你电话,到时候你们俩再商量怎么请我们吃饭吧。”
对于这个困扰着程寄北的问题,作出请客的决定后就立刻驱车赶往程寄北家的应恪在五分钟之后给出了答案:“乖,你也安心吃,养一个你和偶尔请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程寄北心情超好地系上了安全带,为无关紧要的谢知礼和苏答默默点蜡。
最终程寄北也没有在餐厅门口见到两人,一打电话才知道两人因为觉得门口太冷所以就买了餐券直接进去坐下取暖了。于是莫名因为温度省下了一顿请客的程寄北在电话中表示:“……要不我把这个餐费拿支付宝再转给你?”
“不,”谢知礼的回答无比坚定,“你留着下学期请我吃一个月的麻辣香锅吧,不对,苏答那份也算我的,那就是两个月。”
从英国回来的谢知礼仍然是初心不改的他,程寄北感到十分动容。
廿八日还在营业的自助餐厅可以说是十分敬业了,餐厅里放着红红火火的新年歌单,程寄北和应恪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盯着铁板傻笑的小谢同学。风尘仆仆的谢知礼脸上甚至还带着两坨因空气质量突变引发的高原红,与他新买的红色大衣交相呼应,在“恭喜发财”的bgm中显得格外淳朴憨厚。
淳朴的富二代谢知礼同学在bgm中欢快地啃着玉米棒子,他身边的苏答也明显是个吃不回自助餐费的主,跟前居然只放了一杯白开水。
“老谢、苏先生。”程寄北走过去,率先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应恪紧随其后,亦微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
谢知礼放下玉米棒子,动作优雅地拿湿巾抹了抹嘴巴,又把用过的湿巾胡乱地团成一团以投篮的姿势丢进了隔壁桌底下放着的垃圾桶。做完这一切才沉稳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程应二人道:“坐吧,开始你们的表演。”
还没等他说完,程寄北就扯着应恪坐了下来。
“什么表演啊?”程寄北伸手从谢知礼的盘子里拿了半截玉米,信手挖了几颗玉米粒丢到嘴里,“我们这叫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是吧?”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应恪。
应恪应了一声,看着桌面上形单影只的白瓷盘,又看向明显心思不在谈话上的程寄北:“想吃什么?我帮你去拿。北极贝?还是对虾?”
程寄北冲应恪比了个大拇指以表赞赏:“都来点。”程寄北话音刚落,应恪便点点头起身走向取餐区,背影潇洒得让谢知礼忘了进食的动作。
“天呐,”谢知礼有些歆羡地看着应恪稳健地端着盘子穿梭在食物中,捅了捅隔壁岿然不动的苏答,“老苏你学学人家啊,你这样是很容易失去我的。”
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