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是近来伤势严重,它疗伤不再有先前那般迅速。”
“纵观天下医书,不见御风概况,未闻君子兰效用。你集二者于一体,实乃……”
“霁彧,你在这里啊!”
话音未落,侯止苑的声音便从天而降,而后身影闪至眼前!
乔霁彧目光定在他胸口,“你受伤了?”
叶誉立刻拿出金创药和绷带,蹙眉道:“血肉内翻,伤势严重,为利器所伤。是父皇伤的?”
“除了他,谁还有这等无懈可击的阵法和浑厚内力!”叶誉替他上药,药粉一抖便洒落在胸口,侯止苑神色不变,似乎感觉不到痛,他愤愤道:“你父皇这等年纪,与我作战居然还能伤我至此!看来,必须要折断他这内力!”
乔霁彧坐在一旁看着这半臂长的伤口,又想到他右手还未恢复,于是眼眸冰冷,越发沉默。
“霁彧,你怎么了?”
叶誉上完药,侯止苑就在乔霁彧眼前挥手。
“侯止苑……”乔霁彧道:“现在命令将士搭台,明日带上云儿,我等一齐破他阵法!”
……
傍晚时分,将令台便按规定建好。将令台无顶,建在城墙之上,四角处“侯”字帅旗飞扬!中央偏左处放置琴架,中央建造梅花舞桩,高三丈有余!
翌日一早,叶耀圣带兵突袭!侯止苑早有防备,当下带领大军准备开城作战!
叶耀圣只带上五十万人,似乎昨日一战取得的胜利让他信心大增、不再忌惮。三十方阵铁骑兵踏马而来,其余二十方阵步兵紧随其后!在彦中城前三里处停下!
侯止苑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异常夺目!
他手执银枪,背负特制弓箭!一双眼果决、深邃、犀利如鹰!
这么一双眼……
死死盯住叶耀圣!
仿佛要将他吞入腹中!
桀啸雪白而平稳的马鞍,挂上银色长弓!它甩头看向侯止苑,满目睿智!见到侯止苑严肃而坚毅的侧脸,它打一个响鼻,在这战场上竟嘹亮、高亢!
侯止苑骑着桀啸在三十万人之前!后方跟随李诚安。“貔貅阵队”在三十方阵之前待命!
两方对峙,一时寂静无声!这偌大的战场有百万人之多,却鸦雀无声!唯有寒鸦掠过上空,旌旗飞扬传来点点肃杀之音!
倏尔……
侯止苑轻举右手——平缓!有力!
这修长、灵动的五指,在这黄沙滚滚的广袤边塞,顿时变成索命镰刀!
于是战鼓起!号角鸣!
叶耀圣两侧的副将带兵出击!铁骑兵奔腾冲锋,仿佛遮湮苍穹的巨大黑云!铁骑兵所过之处,犹如雷声碾过!
这寂寂土地,立时黄土冲天!
两军交战,如同水火。
不一会儿硝烟滚滚、熏黑了天际。战场上铁马嘶鸣,横杂破碎肢体!鲜血如同倾盆大雨,在干旱的黄土上成流远去!
乔霁彧的目光紧随侯止苑。那人虽有伤在身,却自开战起就一路冲锋。银枪破空,刀枪交错!一招过后,他必断人首级,从不手软!
忽然,侯止苑高抛银枪!将长弓旋于左手紧握!他目光如炬,咬住叶耀圣不放!同时右手探向身后,取双箭搭弓!内力从丹田喷涌而出,凝聚于指……,
瞬间,双箭犹如被付诸意识,从万人之中向叶耀圣面门飞去!
叶耀圣讽刺冷哼,举起利剑挥开穿梭而来的箭矢!
叮!
剑与箭相抗,几声脆响!而后,侯止苑的银箭落地……
“都说绍渊善用箭,也不过如此。”
语毕,叶耀圣突然感到手臂一阵麻!他低头,只见执剑的右手剧烈颤抖!于是,脸上的讥笑僵硬如冰……
侯止苑一声冷笑,左手向前一挥!
与此同时,待命的“貔貅阵队”全部插入敌人之中,片刻形成一条百丈长的队列!队列两头不时成阵,将圈入其中的敌军消灭又快速回归!往复几次,这如蛇一般在战场剿杀的“毒物”被叶耀圣盯上!
“全军听令,盾牌掩护、弓箭手准备!”
叶耀圣直指貔貅阵队,于是万箭齐发,全部朝阵队射去!很快,貔貅阵队形成的巨长阵法缩短小半!叶耀圣的将士伤亡减少,更多人进入内围拼搏!
“三队变换口字状阵法,冲破它!”
叶耀圣对战场局势分析的细致入微,判断果断而精准!三队人数五千,变成口字型阵队后,人数骤减的貔貅阵队已无法从两边包绕!此时口字型阵队分散开,四处击溃已自乱阵脚的貔貅阵队将士……
“不准撤!全队分散作战!”
见叶耀圣计策起效,吴耒和孟承已有败像,侯止苑大声一喝!远在百丈外的两人冷汗直冒!
吴耒、孟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见到决绝。
战场上,军令如山!
于是,百丈外响起浑厚的两声:
“吴耒听令!”
“孟承听令!”
顿时,貔貅阵队仅剩的一百多人全部分散作战……
“云儿,准备。”
乔霁彧对坐在梅花舞桩上的侯云响点头。侯云响绽放妩媚笑容、腾空跃起,下一刻赤足轻点、双手扬起,手腕上、双足上金黄铃铛声声作响!
一袭红衣、一道红绫、一头乌发、一场娇舞……
场上,她美如画,她是——画中仙。
“仙子”赢得万千人的目光,下一刻华美的外表层层褪去,她浑身散发出的不易见的“毒物”涌向敌人……
乔霁彧将双手置于留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