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不屑一笑:“什么叫我家发财了?我家那只被打死的猪到了年底肯定能长到三百斤,还不止卖这点钱,羊也是,到了年底长到三十斤,也能多卖些钱,明明就是我家蒙受了损失,你还说风凉话,你良心过意的去吗?也不知是谁该遭雷劈!”
付支书见自己的老婆老婆与朵朵交手完全占处于下风,于是冲她吼道:“大头都出了,还在乎那点小头!快把钱拿了给她!”
余小琼气得脸铁青,只得回去又拿了八块钱给朵朵,朵朵都交给了林永芳。
陶爱国三兄弟把猪和羊杀了,猪血和羊血用一个洗干净的大盆接了,洒上些盐,做成猪血,然后分了一半猪肉和羊肉给付支书夫妻两个。
自家攒了很长时间的一百多块就这样轻飘飘的进了陶家的口袋里,余小琼心里很不甘,这份不甘压制不住的表现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臭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地对林永芳说:“管管你闺女吧,一点家教都没有!”
农村人虽然都没读什么书,可把家教看得比天还重,一般谁也不会轻易说别人家的孩子没家教,那相当于是在打大人的脸,所以林永芳气得脸煞白,只是她不善言辞,一时说不出话来。
陶爱家怎会容得下别人这样说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妈妈和大妹妹,当即反驳道:“我家朵朵怎么没教养了,是说脏话了,还是出门见到长辈不叫人?又或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说到这里,他忽然对着余小琼意味深长的一笑:“再或者是,朵朵到处拨弄是非了?”
一句话直戳余小琼的心病。
付支书冲着余小琼怒吼:“完事了快回去,在这里出个什么丑!”
余小琼只得恨恨准备离开,就听见陈建军说:“今天天色晚了,明天吃了晚饭我就把赔偿的钱送来。”
陶爱国忙说:“不用了,以后亲戚之间别再闹这些,叫外人看了笑话。”
陈建军大喜,一百多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家劳力虽然多,可是还没成家的兄弟也多,说亲要彩礼,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现在能不赔当然叫他心花怒放!一脸的怒容加愁容早就换成笑脸:“宽宏大量,我回去跟我爸妈都好好说说,以后可不能听见妹妹回娘家说婆家不好,就支使着我们来你们家闹事。”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挎着脸的刘翠花,郑重其事的向她道了歉,刘翠花心中虽然很不高兴,可是是自己的丈夫不叫别人赔偿的,她还能说什么!
余小琼肺都快气炸了,弄了半天,人家亲戚还是亲戚,到头来只有她一家赔了,于是怒气冲冲的回身质问陶爱国:“凭什么他们就不用赔了,是不是你们亲戚之间合伙做个圈套让我们往里面跳?”
陶爱国皱着眉头:“余大妈这说的什么话,金大爷当着乡亲们的面已经裁定了我家搞成这样,责任由你家和陈兄弟家一人承担一半,至于我想免谁的责是我的自由,余大妈管得太宽了吧。”
余小琼只得怀着一肚子气离开,有村民说着风凉话:“她大婶,谁叫你姑娘嘴巴欠,到处胡说,她不胡说,陶家就是想敲诈你家也没有门啊!”
余小琼听了心中越发堵得慌,回家就叫心口疼,倒在炕上直哼哼,那时付红梅见村里的人都已经从她家离开,就溜了回来,见余小琼被陶家人气成这样,不检讨自己,反而把这些全都算在了朵朵头上,气得咬牙切齿的,一张肥胖的脸上的肉乱颤,连她亲爹付支书都不忍直视,默默地调转了脑袋,看着别的地方,人家的姑娘即使穿戴的破破烂烂,毕竟是十八的姑娘一枝花,大都能让自己的爹妈感到赏心悦目,自家的闺女ap;bp;bp;bsp;唉!说多了都是泪啊,怎就肥成了这样,瞧那水桶腰!以后要想把她嫁出去,得贴多少嫁妆才会有人肯娶!
一想到这些,付支书只觉前途一片灰暗,坐在院子里忧心忡忡的抽着烟,呆望着远山。
陈建军见陶爱国放了他们一马,说了半天感激的话就要离开,被陶爱国留住,把剩下的那半猪肉和羊肉各砍了一大块叫陈建军带回去。
陈建军兄弟全都脸红红的,死活不收。
陶爱国板起脸来:“你们不收就是不帮我!天这么热,这些肉吃不完也是会坏的,那不是白白浪费了?”
陈建军见他说的诚恳,又执意要给,只得万般难为情地收下那两大块肉,就连脸上的笑都充满愧疚。
刘翠花在一旁看了肉疼死了,这些猪肉明天拿到镇上去卖,能换好几十块钱呢!
陈建军一走,刘翠花气得腮帮鼓鼓的,两眼凶狠的瞪着自己的男人,世上哪有人像他那样,两片嘴唇一张一合之间,就把自家的利益拱手给了人,而且还是给的她的妯娌娘家!这男人做事还没有他妹妹朵朵靠谱,至少朵朵还知道为自己家争取利益!这个死要面子过分豪气的男人轻而易举就把朵朵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赔偿送了人情!
刘翠花正准备数落自己男人两句,无利不登门的奶奶李春华走进了院子,一进院子,两只眼睛就像狼一样钉在了那些猪肉和羊肉上面,阴沉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冷冷的指责:“你们可真孝顺啊,有这么多肉都没说送我们老两口吃一点的!”说着,走过去,把剩下的所有猪肉扛起来就走,只留下猪头、猪大肠什么的,一副目中无人的嘴脸,朵朵看了好想发飙。
林永芳弱弱的喊了声:“妈——”
李春华吃定了她不敢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