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在一旁看了李大虾傻子一般的表现,不由得直摇头,对海飞花笑道:“这根本就是块朽木啊,怎么配得上妹子?我说妹子啊,在我们荣兴府里的好男人多得是,要不然姐姐帮你说和说和?”
海飞花把杏眼一斜,说道:“什么姐姐妹妹的,也不看看脸上的褶子呢。我叫你大妈还差不多……”
五姑娘得了个没趣,骂她道:“我撕烂你这张臭嘴!”说着伸手在海飞花的脸蛋上狠狠的一拧,站起身来走了。
海飞花揉着自己的脸蛋,也觉得李大虾实在是不争气了,又想到霍小玉的事情,自己走的匆忙,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由得扭头望着雷州岛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海天相接之处,雷州岛黑黢黢的轮廓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蔚蓝之中,确是显得促狭的很了。海飞花突然对杨老刁的说法很以为然了,困守这一片天地还不是坐井观天的癞蛤蟆么,确不是长久之计了。
她这样想着,船头忽然扰乱起来。陆长歌不由得大为紧张,紧紧的抱着宝剑,哆哆嗦嗦的问海飞花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苏胜海来抢宝剑了么?”
海飞花说道:“陆书生你真是叫楚云姐姐吓破胆了么?以前出了多大的事情也见不到你这么个惊慌失措的样子呢,我去看一看!”
海飞花循着声响来到了船头,五姑娘早就站在船头那里了。海飞花从宝船之上往下面的看去,只见下面停着一条乌篷快船,杨老刁站在船头上对着五姑娘笑道:“五妹啊,你今日也赶着回连城去?雷州的海景可是天下闻名啊,不在雷州陪着先生住几日再走岂不可惜啊?实话说啊,先生可是想你想得紧呐!”
五姑娘却不来看他,一双眼珠儿鹞鹰一般死死的盯着船篷,说道:“原本想在岛上清闲几日的,没曾想人家不欢迎我们连城来的奸商啊,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啊。我说老哥哥好歹也是万帆会的掌门之人,怎么吝啬到这等地步,连条大船也不舍不得用,却用这种破落户!”
杨老刁笑道:“五妹啊,倒不是老哥哥我吝啬,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啊。我等承蒙先生恩典,身居高位,委以重任,这已经招人嫉恨啊。若是再不低调行事,明哲保身,早晚要为小人谗言所害啊。”
“嗯,”五姑娘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财宝外现必然致祸啊!该不是杨老哥哥你得了什么无价之宝藏在这破船里面,故而才如此低调吧?”
杨老刁哈哈的笑了半晌,才说道:“五妹说笑了,若说这天下的奇珍异宝之所在不都归了你们荣兴府里的么?我这破落户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五妹稀罕么?”
“我说的可是无价之宝,荣兴府里的那些铜臭堵物哪里入得了杨老哥哥的法眼?”五姑娘也跟着笑了起来,把娇躯倚在了船边,葱指轻轻敲打着船边的栏杆,说道:“船上不会是藏的北方来的宾客吧?这些人实属无益之人,只能扰乱我江南而已。”
杨老刁笑得更是可亲至极,连说不敢。两边又各自寒暄几句,分头走了。
海飞花看了这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走上前来责问五姑娘道:“五姑娘,你为什么要放纵秦国的奸细!”
五姑娘望着杨老刁那一条快船渐渐远去,说道:“你是要将先生的军吗?”
海飞花气鼓鼓的说道:“怎么叫将先生的军?先生斩案为誓,雷州断不会降秦。我们在这里捉住秦国的奸细就地正法,不也是在为先生分忧解难么?”
五姑娘看着海飞花半晌才说道:“你真的以为杨老刁敢私自带秦国奸细来雷州么?”
“我……”海飞花欲言又止,终于不再说话。
五姑娘顿时觉得世界清静下来,这才长长的舒下一口气来,说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什么也不懂!”说着把手一甩独自一个人走了。
海飞花仍旧不服气道:“可是总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秦狗子啊。”
五姑娘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放心就是了,敢跟荣兴府对着干的人死了的也便罢了,活着的我就叫他们生不如死!只是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撕破脸的时候,这人啊,有的时候需要一刀一刀的剐着来杀。”
李大虾听得海飞花去船头了,也跟着跑过去,迎头正好撞上五姑娘。猛听得她说得要杀人,不由得唬了一跳,手中提着好大一条天星龙虾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了。
五姑娘也不搭理他,径直走了过去。李大虾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半晌,才算回过神来,赶紧拾起龙虾来找海飞花,说道:“花妹,花妹,我这几天看你的眼袋越来越重了,是不是这几日劳累的休息不好?这不专门给你钓了一条龙虾补一补身子呢。”
海飞花的头脑里原本给浪里漂、五姑娘、杨老刁这一干人你来我往搅扰的乱七八糟的成了一堆浆糊。此刻,李大虾对着自己这般大献殷勤,一股子“小确幸”立刻就把浑身都填满了,当下也就忘了愤世嫉俗的事情,小鸟依人一般偎在李大虾的身旁,一齐与他带着龙虾到厨房里面好好的蒸煮了一番,端着一齐去看陆长歌去了。
陆长歌此刻躺在床上,抱着宝剑不敢动弹分毫。海飞花说道:“陆书生,你这么紧张,什么事情也办不好的,把宝剑给我吧。”
陆长歌立刻摇起头来说道:“这个不能给的,这可是我的命根子了,没了它云儿可就真的完了。”
“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凶险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