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做个鬼脸,说道:“我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能怪我?不过这鞑子倒是聪明的紧了,怎么就在洞里逃出来了?”
苏穆清阴沉着脸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递到了陆长歌他们面前,说道:“用这个……”
楚云把秀眉一耸,两只眼睛瞪得玻璃珠子一般溜圆,一把将那药瓶抢在手上,道:“你要做什么?你以为害死了大傻蛋,玲珑就会跟你走了?你把玲珑当什么了!”
苏玲珑脸上一红,伸手掐了楚云一下,嗔怪道:“云儿乱讲什么,穆清大哥是个好人。”说着把那药瓶拿在手里,取出一些黑色的药粉,一股子腥味四散开来。苏玲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纤细的手指在掌心里反复揉搓,一会儿指间就渗出了好些黑水来。
陆长歌看着那个黑色的药丸,直咂巴嘴道:“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而,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这药如此腥冲,太不合规矩了,还是不用的好。”
“胡说八道!”楚云瞪着他说道,“八里街的臭豆腐,也没有见得你少吃了。”
苏玲珑道:“这是玄黄,是我家的跌打灵药,有活血安神,清创解毒的效用。我们苏家弟子平日里比试武艺,有些个磕着碰着的,就用这药粉涂外敷在伤口上,不用几天就会痊愈的。若是当饭吃了可就害了性命。”苏玲珑将那药丸捏碎涂抹在石奴儿伤口上面。
“玲珑,你……”苏穆清看着自家妹子一双红酥手和着石奴儿满肠的血水,打心底里觉得不快,“还是我来吧……”
苏玲珑固执着摇头,不一会儿看着石奴儿肚子上的黑血堪堪流尽了,苏玲珑微微颔首,说道:“可以了。”
汪驴儿这才动手把肠子塞回去,又把伤口缝合清洗一回,抹了一些药粉,裹上了绷带。楚云找来一辆骡车,载了石奴儿赶着陆长歌一块回去了。
众人看足了热闹,纷纷离去。苏穆清站在城楼下,冷眼看着苏玲珑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便暗自皱眉道:“玲珑,咱们一块送姑姑回家吧。”
“不行,不行!”楚云从一旁跳了出来,拉住苏玲珑的手说道,“玲珑不能走,玲珑不能走!咱们姊妹不都说好的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这个做姐姐的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虎口送死呢!”说着,瞪着苏穆清道:“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再来比过!”
楚云咋咋呼呼的又要与苏穆清比试,却听得身后玲珑玉响,手上只觉得一轻,原来是苏玲珑的手已经缓缓松开了,竟对着苏穆清说道:“穆清大哥,你……你还是带玲珑回家吧。这些恩恩怨怨全是玲珑引起的,玲珑受够了,甘愿回庄领受责罚。”
楚云一下子愣了起来,看着自家的俏妹子缓缓地走向苏穆清身旁,眼泪“唰”地一下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玲珑,玲珑你真傻,忘了苏家的坏小子是怎么欺负你的?你……你对得起大傻蛋吗?”
苏玲珑娇躯一颤,满身的珠玉天籁一般响个不停。苏穆清看她颦眉紧蹙,黛眉暗锁竟也滴下泪来:“玲珑,你不会忘记穆武吧。他可是死不瞑目啊。他……他怎么对不起你了?”
楚云听得他提起了苏穆武更是了不得,跑过去一把拽住了苏玲珑,带着哭腔喊道:“傻妹子,怎么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你忘了穆武是如何惨死的!”
“好姐姐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这些前仇旧怨还是不要提了,玲珑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啊。”苏玲珑用力挣脱了楚云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到了苏穆清的身边。
楚云还要阻拦,身后却响起一声呵斥:“云儿,你一个女儿家这般疯癫成何体统!”这一声喊好似云雷方屯,潜龙初醒。楚云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竟然乖乖地收敛一股子疯颠的劲头,转过身来,嘟着小嘴,闷声闷气地叫道:“师父……”
龙在天伤病初愈,此刻脸上虽还是一片惨淡的模样,但眉宇间的自有一股英雄气纵横驰骋。龙在天看楚云柳眉虽清秀却深锁几抹忧伤,杏眼虽却暗藏几点落寞,皓齿紧咬红唇,惨白几分哀怨;葱指漫卷青丝,纠缠几缕离愁,显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一会儿又想起自家的乖徒儿与陆长歌那个小畜生打情骂俏的情景,不由得气上心头,只把袍袖“哗啦”一抖,说道:“云儿你现如今都出落成一个二八佳人,怎么还在耍这一些小孩子脾气?”
楚云抓着脸畔的垂髫,来到龙在天身边,垂着脑瓜儿不敢再说话。龙在天略略拱手道:“敢问这位可是灵霄剑庄的朋友?”
苏穆清打量他几回,也抱拳道:“在下苏穆清,正是灵霄剑庄人氏。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龙在天只将手掌探出袖子来,抬手做了一个鹰爪模样,摇头道:“说不得……”
苏穆清听他一副岭南口音,当下心领神会,又是一拱手道:“原来是江湖前辈,穆清不知前辈在此,有失迎迓,实在是失敬,失敬。还望前辈勿怪才是。”
龙在天呵呵一笑,说道:“言重了,言重了。江湖上久闻灵霄剑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素来仰慕贵庄苏家四圣的大名,只恨无缘一见……”
楚云没好气的嘟囔着:“师父干嘛跟他家这么客气,他们家的人全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