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答话,灰溜溜地跑没了踪影。身后那人只把一拱笑道:“小字号几名不肖之徒在这里给诸位添麻烦了,张黑五教徒无方实在罪责难脱,在这里与朋友们赔不是了……”
“呀,张大侠!”楚云、苏玲珑一听此人报上名号顿时心花怒放一齐围了上来,楚云扯住了他的左袖,苏玲珑拿住他的右腕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容不得他插上一句嘴来,忽地“嗤啦”一声响,好端端一件黑狐大氅给二人撕扯断了袖子。饶是张大侠这般的英雄人物看了也是心痛,毕竟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几十两纹银也要走上好几个月的镖才行。
楚云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匆忙拾起地上那两只袖筒,说道:“张大侠……张大侠……云儿见到你只是高兴,不是故意要破你的财的,这毛氅就交与云儿与你缝起来吧。”
“云儿这不是你们小孩子闹着玩的地方,还不快退下来!”龙在天看自己的徒儿实在缺少管教了,当着诸位好汉的面子竟然与那神拳无敌拉拉扯扯如同过家家一般,赶忙站出来把她们两人呵斥一番。
楚云吐一吐舌头赶忙拉着苏玲珑跑到了一旁。张黑五看龙在天虎面阴阴,铁爪森森只觉得不妙,当下提起十二分的当心来,拱手道:“这位朋友不知道有何见教了,敢问尊姓大名?”
龙在天看他身上的烂毛氅,冷笑一声说道:“我乃江南微末之士,久仰先生神拳无敌的大名,今日幸与先生一见,愿与先生一交,切磋一下技艺。”
江南诸公只因沙大胡一番言语实在目中无人恨死了这些北人来江南滋扰是非,俱是纷纷吵嚷道:“对啊,对啊。今番让你们这一些鼠目寸光的北方蠢牛们见识见识我们江南的绝技!”
镖局在外走镖讲究的是多交朋友少结冤家才能趟开镖路,千里行镖,遇有强人拦路多是智取不能硬敌。此番,张黑五南下原是为与天下堂联手趟开南道的镖路,自然更是不愿意得罪这一些地头蛇了,只是赔笑道:“诸位朋友方才我那几位不肖之徒一时无心,口出狂言得罪了诸位英雄,黑五在此赔罪了还望诸位英雄看在他们初闯江湖不懂规矩的份上莫要与他们计较了。”
众人还未答话,那楚云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张大侠干什么这样客气,又不是你的错嘛。我们江南之人虽说比不上你们北方豪放爽快却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小人,几句闲言碎语全当是放屁啦!哎哎哎,师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龙在天怒斥她道:“你住口,真是没大没小!这么多江湖上的前辈还不曾说得话来,哪里轮得上你一个小孩子点头拍板?”
楚云连着挨了训斥,只觉得委屈却也听话,当下闭住嘴,看师傅如何找张黑五理论了。龙在天冷笑道:“张大侠,你莫不是怕了,亏你还是江湖上的一代神拳。也罢,我今日也不薄你的面子了。你只要写一纸文书,承认你们北方的技击之术要低人一等便可以了。”
张黑五自然不肯就范,龙在天狞笑道:“不写也行,只要你们的镖车走南道时,把镖旗在车后拖着过去也可以。”众人亦是一阵附和之声。张黑五见江南的各路好汉打定主意与自己为难,若是今日忍得这口气来,兴隆镖局就要被人看扁了,这南道的镖路只怕更是难走了,还不如应了挑战,树个威扬个名,当下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某人领教阁下高招!”
陆长歌好不容易才循着人群找得这里来寻到楚云,只见龙老爷子与一个壮汉站在圈子里亮开了架势,问楚云道:“你师父又闹事来着?”
楚云瞪他一眼,说道:“你仔细看就是了。”陆长歌闭住口来,睁定双眼往圈子里瞧定,看二人唱得哪一出。
龙在天弯腰弓背,双臂箕张,十指倒钩确是好一只试翼鹰隼立时博得无数喝彩叫好之声。张黑五熊腰一扭甩掉破烂狐袍,虎背一抖,脊梁骨儿喀拉拉一阵怪响竟然从后背上冒出一阵白烟来,惊得众人骇然不已。龙在天大喝一声,双目精光四射,铁臂也是“喀拉拉”一阵响动,整个人儿拔地而起疾出双爪奔着张黑五头面抓扯过来。张黑五看他练得好轻功,不由得赞了一声“好!”闪身只往右一躲站在了一旁。龙在天半空之中左臂一弯俯身下掠,一只铁爪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又往张黑五脸上抓来。张黑五看得欣喜,频频点头又说得一声“好!”左脚又往后移出半步,龙在天五根铁钩一般的指头贴着张黑五脸皮而过,嗖嗖一阵凉风吹得众人心底俱生了一股寒意。龙在天接连两次出招都未曾得手,心中只是气恼,身子骨儿刚刚落定又燕步轻移,只一条左腿旋风般地连出了几下尽往张黑五的胸膛踹来,张黑五看他好一条快腿直树大拇哥儿,又叹得一声“好!”身子又要往一旁闪将出去。“哪里走!”龙在天忽地双目一瞪,一个俯首屈膝,身子一扭已然换得腿来,左脚一撑右腿发得力来,望着张黑五的脚踝上闪电一般扫过。张黑五不曾低头看的脚下一眼,只把右腿不紧不慢地一抬躲过这一扫,左脚紧跟着一迈,脚底正好在龙在天的右腿之上蜻蜓点水一样一踏而过,好似过门槛一般的从容不迫。只说这一下踩踏,那张黑五若是用上五成的劲道定要龙在天一条腿儿废在了这里。
龙在天只给他轻轻一踩便觉得腿上一沉触电一般酸麻了一阵分明是输了,蹲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心有不甘地缓缓地收身而起。张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