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也在一旁随着楚云笑道:“你姐姐说得句句属实,胡大哥确是跟着海姑娘回连城去了。”
楚玉听了苏玲珑的话儿登时好似给一个响雷从头顶劈下,呆愣了半晌才迟疑道:“你是说胡大哥抛下玉儿跟着别的姑娘回连城了?是不是胡大哥嫌弃玉儿无用尽给他添乱了还是……这怎么可能?我不信胡大哥会丢下我另寻新欢的。”那楚玉眼睛凄凄,泪水迷迷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叫人看了只觉得这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也因她失色不少。
苏玲珑直怪自己粗心大意说漏了嘴,赶忙安慰她道:“不是这样的,是王公子非要去连城玩,胡大哥害怕他生出闪失才与他同行的。那海姑娘本就住在连城,胡大哥看她孤身一人赶路唯恐她再被奸人所害才与她结伴的……他还托我捎话给你就说教你安心养病等他回来……要是他回来的时候看你变得丑了就不要你了还要你听姐姐的话不许随便乱跑。”
楚玉给她说乐了只把眼睛一擦笑道:“苏小姐莫要在这里好言安慰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玉儿也知道胡大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薄幸郎。此番离我而去定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的。玉儿要等着他回来。”
苏玲珑伸手摸着楚玉的脑瓜儿笑道:“玉儿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既然你们缘分相合,情丝相牵任它万重水千层山也阻不断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楚云听这苏玲珑越说越离谱了,站在后面一个劲儿地摇头,赶忙打住她说道:“玉儿昨日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现在想必也是腹中空空了。玲珑陪我去厨房找些吃的来吧。”当下也不由得她分说便拉着她奔了出来直到了院门才停下来。
苏玲珑笑道:“你们越水的女孩都生的这么兰心蕙质,秀外慧中么?柔而不弱,刚儿不强真似那数九天的太阳直教人喜欢!”
楚云却气道:“臭丫头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北边的秦虏连我这姐姐都不要了,气死我了!最讨厌北方的汉子了,跟我抢妹妹。我哪一点比不过他胡应昌?”
苏玲珑看这姐妹俩闹别扭只觉得新鲜便叹气道:“记得小时候,玲珑母亲早亡,父亲他们又都忙于庄上的公事无暇陪我,小伙伴们都因为我父亲管教的严厉不敢与我交往,只有表兄肯与我玩耍只是他将来接管整个剑庄要学很多的功课也没有空闲。玲珑平日里孤零零的一个人便常常对着自己的影子说话,闹得别人都以为我是个疯丫头……如今看你们姐妹情深,就连这拌嘴吵架也都让人觉得亲切,有个姐姐真好。”
楚云看着苏玲珑与她玩笑道:“那玲珑认我做个姐姐怎么样?”苏玲珑也不答话直瞧着楚云出神。
“哈,小丫头片子躲到这里来了,看你还往哪里跑!”这二人正在愣神忽听得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两个人吃了一吓赶忙回头来看,却是陈布站在那里,把手中拇指粗细的铁索抖得哗哗啦啦地怪叫不停直生出阵阵阴寒。
楚云看见陈布这么一番架势只以为他要来拿苏玲珑送交官府讨赏钱,当下又义愤填膺,走上前来,踮起脚尖也不及陈布肩头高却要伸手打他的脑袋。
陈布只往一边躲闪笑道:“臭丫头没大没小的。你做的好事,把这么个丧门星请到府上来招惹了多少是非还连累我等跟你遭罪!”
楚云朝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道:“绣花枕头臭美男,描眉画眼顾影怜。劳苦功高美人镜,一日十遍照妖脸。”
陈布被她嘲弄一通,气道:“岂有此理!你这丫头真是刁蛮得很了,竟然敢这么侮辱长辈定是缺爹少娘没家教!”
楚云听陈布笑话自己没有爹娘正好戳痛了心底的伤处,不由得恼怒起来,催动内力朝陈布闪将过来。陈布只觉得眼前乍起一片烟云,朦朦胧胧也看不清什么,手中的铁索已被扯住一头。楚云捉住铁索只把手腕一抖,那锁链立时化作了一条长蛇疾望陈布身上缠裹。可怜陈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稀里糊涂地捆绑的不能动弹了唯有讨饶的份儿了。只恨这小丫头片子实在没有什么教养,不但打人还要劫财,陈布怀里的小镜子和脂粉盒全给她占为己有直疼得陈布呼天抢地道:“五姐啊,我着实给荣兴府丢脸出丑了。”
楚云才不管他拉着苏玲珑跑了。陈布见她们跑远了才骂道:“臭丫头实在可恶……看我先捆了那个疯狂的石头,回过头来再跟你算账!”说着便如同剪了翅膀的小麻雀一跳一跳地蹦跶走了。
楚云带着苏玲珑来到厨房,那些个厨子、伙计俱是不敢招惹这个丫头只由着她乱来。楚云却是大胆,专拣些为王德亮预备的点心,拿油纸包了四大包才与苏玲珑挽着手儿离开了。
苏玲珑问她道:“刚才那人还被绑在外面,大冷的天儿要是冻坏了身子可就麻烦了。”
楚云一点也不在乎,只叫苏玲珑放宽心:“玲珑有所不知,这天下堂有五府五堂之说,各堂各府各有特色。有句玩笑话叫做‘宁兴虎,泰兴苦,隆兴、荣兴滑溜溜,中间夹着二百五。玄武散,朱雀软,青龙、白虎不差钱,京城总舵金光闪。’这意思倒也好解释,宁兴府建于江北高阳,历朝历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故而民风彪悍给人感觉虎里虎气的。宁兴府下辖的玄武分堂自从建堂起便是青龙分堂附庸,平日里差事不多,久而久之便闲散成性了。泰兴府和朱雀堂原是天下堂起家时的老底子,本来在这些府堂之中资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