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一言,曹操一语,众人便也就入堂内议事,堂中排开两排案几,身为会盟发起之人和主家曹操坐在了中座之下右边第一的位置,算是恰如其分。曹操的对面乃是徐州刺史陶谦,论年岁官职他也该居于此位,孟德的下首为冀州刺史韩馥,陶公下首则是济南相鲍信,他是代表青州刺史文珏而来,这亦是对文刺史的尊重。
韩馥之下便是兖州刺史刘岱,其下渤海太守袁绍,其对面为豫州刺史孔伷,伷下北海太守孔融,绍下应是淮南袁术,孔融的下首便轮到了濮阳太守王匡……这会盟之中亦是按照地位官职家世名声而来,容不得丝毫含糊。肖毅的敬陪末座是一句谦逊之言,凭他现在的实力又有谁敢于忽视?虽然名义上还是雁门郡守,但他的护乌桓校尉可是重责,再言明眼人岂能看不出并州的归属。
“恒之请。”诸侯一个个落座,肖毅却在稍稍等候,他也要看看自己在众人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这个排位不似后世还会在案几上放上名牌,看似随意却是极有讲究,此时却是袁术一笑言道,他主动往同排之下让了一位,把自己和袁绍中间那个位置让给了肖毅。
肖毅见状是微微一愣,古时以右为上,是以官员升职称为右迁,反之则是左迁,袁术此举却是将他的排名直接降低了两位,应该说是对自己一种善意的释放,假若以演义之中的袁公路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占住了下首的那个位置,原本之人就还要下移,袁术却是一脸云淡风轻,而原本此位的之人东郡太守乔瑁则是向下。
袁术一让位,孙坚不动了,北平太守公孙瓒也在看着,文台本就是有意相让恒之的,却让袁术抢了先,一时也不便再行出言,众人的眼光此时都看向了肖毅,后面之人更在等着之前个人入座。
“哎,公路兄太谦了,毅还是在公路兄之下,恰好与兄和乔太守相邻,正能面对文台伯圭二兄,只是有扰各位了。”肖毅心念电闪很快还是笑道,说着还对身后众人抱了抱拳,他坐在这个位置靠的也是实力,太过谦逊反而有假,不过该有的姿态还是该有的。
袁术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再坚持便在本座落座,他这么一座孙坚公孙瓒乔瑁等人亦是纷纷入座,恒之一笑待众人尽皆坐下之后他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更不忘友善的望着右侧的东郡太守乔瑁一笑。
“恒之,我等会盟共讨****,集合精兵三十余万,如此大军首先就要推举一位担当盟主之位,以后令行禁止号令全军,否则军令不清令出多门可是自行取祸也!恒之来前我等便一直在商议此事。”见众人尽皆安坐,曹操首先对肖毅出言道,也是为他介绍之前诸事。
“孟德兄此言可谓知兵,若无统一指挥调度却与一盘散沙无异,军令不清,军法不明亦是用兵之大害也!”肖毅闻言朗声说道,来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他自然信心十足,当然也是就事论事绝不言其他。看曹操的意思这盟主人选还是有所争议的,他可不趟这滩浑水。
“恒之所言极是,我等会盟便是为讨伐董卓,老贼麾下十余万西凉铁骑战力强悍,又有虎牢之险,故此战重在军,各位,恒之乃肖公之后我大汉名臣之家,其人自入边军就是百战百胜,异族黄巾莫不闻风丧胆,先帝赏其才,以弱冠之龄便加为冠军侯护乌桓校尉,确卫霍之辈也,渔阳一战恒之统领大军击破张举,冀州一战再破张燕,足见其帅才,以我之见,恒之担当这盟主之位确是可也!”肖毅话音一落众人都是颔首,此时却是对面的公孙瓒慨然出言道!其声洪亮颇具威势,一番话说完之后却似乎还有余音在堂内回荡。
肖毅闻言眼光看向公孙瓒,后者是坦然一笑显得很是友好,可恒之心中却在暗骂,公孙伯圭这番话看似慷慨激昂也极有道理,实则却定是居心叵测,有的时候捧杀比棒杀更杀人于无形。正如肖毅之前所言此处各路诸侯都长与他,华夏最讲长幼有序,这个规矩到了后世都还有延续,且不论其中对错,但在此时他若为之绝对会范众怒!
坐上众人闻言亦是神色不一,有的依旧如常,有的则是暗暗皱眉,在公孙瓒出言之后一时竟是进入了冷场,曹操是身为主人不便将自己的立场表达的更为明显,陶谦和韩馥则是有爱才之意,袁绍有心出言但他本就是盟主人选再说话就有些着相了,至于袁术却是在顾忌肖毅的感受,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也不愿第一个出言开罪恒之,连一向直言的孔融都没有说话他又何必做这出头之鸟?
袁术的顾虑还真是堂中很多人的想法,何必因此而开罪肖毅了?公孙瓒是谁?幽州刺史刘虞麾下战将,而刘虞又是谁?难不成肖恒之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担当盟主之位?太过狂妄了吧,可狂归狂,想想传言之中这位天下第一纨绔的操蛋脾气自己为何要第一个和他过意不去?而且其中亦不乏想看袁绍笑话的,就更不会出言了。
堂中冷场肖毅也没有立刻出言,公孙瓒的身份在别人眼中的确有些敏感,但他自己怎能不清楚与之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此时渔阳那一面的好印象已然彻底消失了。他保持沉默是在观察众人的动静,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尤其是权力斗争之中,眼前这十八路诸侯亦是一般,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看清倒不是坏事,防人之心不可无!恒之绝不愿意在作战之时会有被队友坑的情况出现。
此时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