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该杀!!!”定奕师太被天威掌门拉来作势,未经细想,便斩钉截铁的脱口而出!
依琳在她身旁,突然挽住她的手臂,焦急的说道:“师父,你、你怎么这样说?”
定奕师太侧头瞧向乖徒弟,说道:“怎么?”
依琳双眼雾蒙蒙,说道:“师父,田步光已经弃恶从善、幡然醒悟啦,你、你怎么还说该杀他?”
定奕师太顿时一愣,随即双手合十,颔首低眉:“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又向天威掌门道:“老尼刚才却是口不择言了!若是田步光真的能放下屠刀,我佛门广大,当能容他!”
○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释玄生大师在旁应和道,“定奕师太,言之有理,老衲也如此认为。”
千百年来,这种事情,天佛寺干的多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门广大,岂不能容下一个回头浪子?”
在这样的理由之下,天佛寺千百年来,兼容并蓄,收罗了无数能人,这些人身上,无不蕴藏着珍贵的资源,最后,都成了天佛寺的!
千百年的积累之下,天佛寺之底蕴,当今武林之中,就没有可与之一较长短的门派!
○
借势不成,天威掌门哼哼两声,又问向华山剑派掌门人岳伯群!
岳伯群神貌俊雅,在江湖中,有“美君子”之称,为人急公好义,名声颇好!他年近六旬了,但是因为修炼镇派绝学[朝霞神功],内功精深,看起来,竟然只有三十许的样子,比他那四十岁的风韵犹存的妻子宁中泽,还要年轻些!
别人不知,李教主却知:此人心机极深,表面看起来谦虚文雅、一团和气,实则却是个忍辱负重、阴冷毒辣之辈!
田步光该不该杀?
他要是该杀,李教主保他,岂不是同流合污了?
这样,岂不就是得罪锤镰教了?
这种事情,天佛寺也长干,该杀,岂不是在质疑天佛寺,也把天佛寺给得罪了?
“这个嘛……”岳伯群沉吟片刻,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得罪锤镰教、天佛寺相比,只能对不住泰山剑派了!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释玄生大师和定奕师太慈悲为怀,说的很有道理,岳某深以为然!”岳伯群十分识时务,把泰山剑派给卖了,“只是……,唔,就怕这田步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说要弃恶从善,明天就又继续为恶了!”
李太平见他说的一本正经,心中佩服:“老岳,好演技啊!”轻笑的说道:“呵呵,岳掌门放心,本座会严加管教的!”
岳伯群道:“这就好,这就好!”
“岳掌门!你……”天威掌门目瞪口呆。
岳伯群看向天青子的尸身,面色哀伤,叹息了一声,上去劝道:“天威掌门,天青子师兄惨死,岳某也十分难过,但是,唉,人死不能复生,还当以大局为重啊!”
天威掌门怒道:“大局为重,就是包庇杀人凶手?!”
岳伯群轻皱眉头,苦口婆心的说道:“田步光这恶人,能弃恶从善,我正道能容他改正,这对江湖上的那些邪魔外道来说,是个极好的榜样,这对弘扬我正道,十分有益!天威掌门,万不可因私废公啊!”
“我、我、我因私……废、公?!”如此大帽子扣下,天威掌门肝肠寸断,直如被万箭穿心了,痛苦至极!
○
这时,丐帮的白石竞也来补刀:“天威掌门,岳掌门所言,字字珠玑,还请受些委屈,顾全大局啊!”
蹬蹬蹬,天威掌门又遭重击,踉跄的后退了三步,忽然“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来!
“师父!”
“师伯!”
“天威掌门!”
众人大惊失色!
○
天威掌门一口鲜血喷在了天青子的尸身上,委顿的跪在了尸体旁边,悲愤道:“师弟啊!师兄无能啊!杀你的凶手就在面前,却没能力帮你报仇!”
“师弟啊!你不要怪师兄啊!要怪就怪这世道,善恶颠倒!”
“师弟啊!……”
天威掌门悲痛大哭,控诉不公,众人脸色微变,释玄生、岳伯群皆面有不愉之色!
泰山剑派众人,皆神情悲愤,忍怒不敢发作!
○
“哈哈哈!”
忽然,跪着的田步光大笑的站起了身来!
他昂然而立,对天威掌门、泰山剑派诸人朗声道:“好一个‘善恶颠倒’!”
他似乎对这四个字感触极深!
“田某本山东行省单县乡下一佃户家之子,家中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两个妹妹,过的虽苦,却也知足。”
“岂料十四年前,田某十七岁,乡下一个姓李的土财主家的儿子,瞧上了我的那两个小妹,提亲不成,便纵恶奴强抢!”
“我和老父老母与他们搏斗,却被他们痛打了一顿!”
“我的父母被打成了重伤!”
“我的两个小妹,被他们强抢了去!”
“五天后,李家四个恶奴,送回了遍体鳞伤的两个妹妹的冰冷尸体!”
“当天,我的父母,也悲愤之中,吐血而亡!”
“我埋葬了父母和两个妹妹!”
“我在他们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
回忆往事,田步光依旧难以自已,悲愤欲绝,瞪目向泰山剑派诸人,喝问道:“那个时候,你们除恶为善的正道英雄在哪里?”
泰山剑派诸人,皆面露惶恐之色,为其气势所慑!
冷哼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