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独正坐到我面前,双手放在腿上掩着腹下。他面无表情,眼睫低垂,一对碧眸幽光斑驳,耳根赤红若烧,语气却是冷冷的:“皇叔为何深夜前来?”
“自然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我眼皮一跳,决意采取怀柔政策,强压怒火,问道,“你赢了骑射大典,如此风光,你父皇为何罚你?可是因为孤?”
“不是!”萧独脸色一变,立即反驳,“跟皇叔无关,是我出言不逊,冒犯了父皇!皇叔,快要天亮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得好,早晨我还要去向父王请安。”
我叹了口气,笑道:“你为了孤受罚,孤自然心里知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孤的心里会记着。来,转过身来,让孤瞧瞧你的背。”
萧独石雕一样坐在那儿动也不动。
这小狼崽子怎么这个样子?!我沉了脸色:“独儿。”
萧独这才动了,僵着身子背了过去,一声不吭地将寝衣褪到腰间。
那二十鞭子打得是结结实实,将他一张背都快打烂了,皮开肉绽。
亲自动手......萧澜对这个儿子,下手是真狠。
我从腰间取了顺德捎来的金玉生肌膏,蘸了些许,为他搽上。
我一碰到他的伤处,萧独就浑身一抖,皮肉绷得死紧:“皇叔.....我自己来。”
我嘲弄地一哂,一掌重重抹了上去:“得了罢,你手生得那么长?疼就忍着,多重的伤?孤征战沙场的时候,什么伤没受过,都是靠这金玉生肌膏治好的。”
萧独半天没有吱声,忍着我把药膏上完,才迸出一声:“皇叔?”
我听出他欲言又止:“嗯?”
“梁笙......是谁?”
第8章 密谈
我怔了一怔。
自梁笙死后,便再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