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找御医按照这个房子配药,明日一早你们就将药粉倒入水中。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撑多久?”
白霏霏神色颇为自傲,似已经看见了胜利在望。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城内虽有漠北人,可里面也有我们大齐的百姓啊,您这般做有违仁德,实乃暴君之举。”
白霏霏自觉此计甚好,既不耗费兵力又省时,却被林瑜说得那般不堪,恼怒不已。
冷笑道:“你说朕是暴君?那朕可比得上商纣?”
林瑜惊恐不已,鼻尖上都淌出汗珠,“臣绝没有此意,只是觉得皇上这法子传出去了必然会有损圣名。”
圣名?
她为什么要替唐熠攒好名声啊,她巴不得唐熠遗臭千古。
“皇上,臣倒是有一计,可让漠北退兵。”
“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臣决无二心,实在是这法子是从皇上那里得的启示。”
“朕?”白霏霏大吃一惊。
林瑜:“皇上将粉末投入水中,顺着水流进入城中,进而控制敌军的生死。同样,我们也可以挖地道,穿过伊州,杀入王庭。
漠北王子发现后院着火了,必然会极力往回赶,我方再在他回程的路上埋伏几路兵马,让他腹背受敌,弃城池而走。”
其实行军打仗,完全可以避开城池,继续攻略下一个目标,但丢弃城池不取却是给自己留了个巨大的祸患。
城池不仅将士们的休憩之地,更是粮草运转、消息传送的重要的地方。
若是过城不取,便有如在心间上插了一把匕首。
白霏霏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林瑜的法子。
齐军偃旗息鼓,停止了攻城,私下里却是扛着打锄头和铁锹挖地道。
五日之后,地道挖通,林瑜领了五千将士朝着草原挺进,目标直取防备松散的漠北王庭。
白霏霏也领了五千人,分成两拨埋伏在伊州和漠北必经之路的道上。
白霏霏心狠,爬出地道后,溜进漠北军营,扔了一把火,烧光了对方的粮草,断了敌军的生机。
果然事态发展如两人所料,漠北王向王子发出求救信号,王子召集兵马匆匆离开伊州,打算回去支援,不料路上遭了埋伏,他便知晓自己此番是中了围魏救赵的计谋。
漠北王子在心中计量一番,权衡得失后,调转马头,准备回伊州过逍遥日子。
大齐有个词叫借刀杀人,说得好。
漠北王,是时候该腾位置了。
眼看着就要进伊州城门了,又一队人马杀出来。
这便是白霏霏设下的第二道防御线,不管漠北军队前进还是后退都会受到攻击。
漠北王子带的都是亲信,虽武艺不凡,心理素质可就不咋样了。这会儿遭遇了多番变故,又见处处都是陷阱,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一时间惶惶不可终日,纷纷弃械投降,只求保住性命。
漠北王子见大势不可逆转,马鞭狠狠一抽,独自离开。
伊州城内的漠北将士见主子都跑了,失去主心骨,便开始随波逐流,只求保命,城门对大齐将士敞开。
白霏霏站在城墙上,看着上头飘荡着大齐的旗帜,一股自豪感从胸腔中迸发出。
唐熠,你看看你,不是自诩第一神将、号称文武全才吗?可你连一个伊州都拿不下,还搭上了自个儿的性命,真是窝囊。
你再看看我,我轻轻松松的就收服了这座城池。
你比我差远了。
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抢走我的爱人,肆意操控我的生命?
你不过是凭着投胎技术好,生下来就是太子罢了。没了皇家血脉的光辉,你什么都不是。
十月初三,白霏霏下令拔营,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回京。
***
话说那一晚,白霏霏披了唐熠的龙袍引走了漠北王子,却没想到把唐熠一个人扔进狼窝了。
这个山洞原本就是狼窝,母狼出去找猎食了,洞子里就只剩下小狼崽。
小狼崽还小,不算凶残,胆子也不大,先前见到人也不吱声。
等母狼回来后,便叫个不停。
唐熠便是被这声音唤醒的。
听见这声音,双眼睁开一条缝,瞄到两只狼,霎时汗毛倒立。
生人入侵了动物的领地,能有什么下场?
当然是送上去塞牙缝。
唐熠闭上眼睛,不再发出任何动作,加上她呼吸微弱,看上去与死人没甚么差别。
她如今只能寄希望这头狼不要对尸体感兴趣。
可狼怎么会放过到嘴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