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在这个人们已经惯用微信的年代,普通短信提示音显得异常突兀,就在乔一鸣看过那条消息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太对劲。他尝试偷偷翻看乔一鸣的手机,可显示的消息寥寥无几,最新一条还是半年前收到。
故意删掉了吧,为什么要删掉?怕被自己看到吗?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曾辰的思绪,还以为乔一鸣忘记带什么东西又返回来,哪知门一打开,闯进视线的是一束华丽的红玫瑰,花束中夹着一只精致木盒。
望着门外的陌生人,曾辰有些茫然,“这……”
“请问是曾先生吗?这是您的爱人为您定制的礼物,请签收。”
名字签得歪歪扭扭,曾辰尴尬的收好礼物关好门,坐回桌边盯着花束发呆。
爱人……这个名词如此甜腻。
拆开木盒,一只款式精致的腕表呈现其中,金属表带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曾辰小心翼翼将腕表取出,摘下旧的戴上新的。这不只是一件贴身物品的替换,更代表着一种心境的更迭。
他从没告诉过乔一鸣,原来那只表是陆挺送的,也许,早就该换掉了。
脸埋进臂弯里,阻止泪水涌出,指尖轻抚着冰冷的表盘,心中暖意不断翻涌,“一鸣,你可以成为我的兔子先生吗?”
第17章 门缝与行凶
由喧闹到熙攘,街道越来越冷清,废弃工厂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车窗大敞,任由冷风拍打在脸上,乔一鸣加大油门冲向目的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可他一秒都不想等待,只想快一点见到那个混蛋,给对方狠狠一击。
厂区一片寂静,显然迟麟还没有来。遵从记忆中的路线找到最初的房间,除了行凶的那根铁管不见以外,那里没有任何改变,徒留干涸的血渍在地面上留下深褐色的污迹。
那些,是曾辰的血。
乔一鸣小心翼翼的绕过血迹,他不想踩上去,因为那曾经也是曾辰的一部分,当然要温柔对待。
当烟蒂快要铺满脚边地面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捻熄烟头,乔一鸣拍打掉被风吹落在衣袖上的烟灰,眯起眼睛审视着推门而入的人,不禁开口调侃,“不敢一个人来?”
“还有底气说我?你倒是胆子大,一个人来。”迟麟吩咐跟随的两人堵住大门,自己一步步向着乔一鸣走去,“你不是很有人脉吗?有能耐搬动肖家人找我麻烦,怎么没能耐喊几个狐朋狗友的来救你。”
这段日子,迟麟也着实不好过,天天被警察盘问,动不动还故意找茬请他去局子里坐一会儿,肖家更是对老爸施压,打着反贪的旗号没事就折腾一次审查行动,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看乔一鸣过得倒是平静惬意,迟麟觉得心里这口恶气怎么也压不下去,干脆拿那家西餐店开刀,顾了一伙儿小混混把店给砸了,他要让他们知道,想过平静日子没那么容易。
他没有傻到轻易被人抓住把柄,就算乔一鸣心里清清楚楚是自己干的这件事,也没有证据来证明。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警察找上门的理由与砸店无关,竟然说在道路监控里看到一辆小货车违章掉头,还看到了疑似他的人影在车辆行驶过程中跳上车,这样的行为太危险,要对他进行安全教育。
这是什么鬼理由?教育持续了整整三天,不仅被迫瞪着眼睛观赏血腥恐怖的□□交通事故录像,还不得不在坚硬的木头凳子上挺直腰板坐三天,回家后看见肉就想吐,活生生饿瘦了一圈。
迟麟牙根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把乔一鸣咬碎,“我给你一次机会,要么撤诉,让肖家别管闲事,要么被我们打死在这里。”
“如果我死在这里能让你偿命,我倒是很乐意。”乔一鸣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畜生的尸体,“你别忘了,迟澜的死并非和你没有关系,陆挺也算说过一句正确的话,今天这个局面,是你一手促成的……”
脸颊传来的剧痛在意料之中,这就是乔一鸣的目的,激怒迟麟,让迟麟先行动手。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进行反击!
你一拳我一脚,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各自心中的愤怒。
体型与体力的差异让乔一鸣逐渐占领上峰,几乎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迟麟瞪向自己的目光竟然带着一丝纯粹的倔强,就像个叛逆的孩子。只是这一瞬的迟疑,拳头没能如愿落下,心中泛起的一丝怜悯害得他再次失去优势。
挨了打哪还顾得上什么仁义脸面,迟麟喊着守在门边的两人一拥而上,将乔一鸣团团围住。
手臂被架起来,由着迟麟在肚子上狠狠踹了几脚,乔一鸣拼尽全身力气甩脱其中一人,拳头狠狠招呼过去,在帮凶眼眶上留下一片乌青。
该死的混蛋们不依不饶的缠着不放,越渐匮乏的体力让乔一鸣陷入更加狂躁的状态,身体不听使唤似的摇晃起来。好累,好想休息一会儿,可落在身上的拳脚让他不得喘息的机会。
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每一次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视线模糊得连近在眼前的手指都看不清,还能撑多久?真的会死在这里吗?突然记不起为何要来,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发神经似的接受这人渣的邀约?
也许今晚就不该那么隆重的过那外来节日,搞得就像告别晚宴。平平淡淡的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看电视,一起洗澡,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