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一什么都忘了,大步朝前,分开水波,走到了肖想已久的人身边。对着微微翕张的唇,疯狂而又放纵的吻下去。
怀里的人似乎僵了僵,手臂抵靠在他的胸膛,拨弄了片刻,却无意按上了胸前小小的凸起。
昨夜里被人用唇齿辗转碾磨过的部位,最是敏感不过,赵从一受此刺激,更加凶猛而毫无保留的侵占。唇舌一遍一遍扫过柔嫩的腭壁,像要将所有的空气都席卷干净。
身体里蛰伏的猛兽在这一刻全然苏醒,熟悉的欲|念流淌蔓延烧过全身,赵从一喉咙发干,他稍稍放开了被自己吻得几乎窒息的少年,凝视着那双雾气迷蒙的眼。手臂微动,抚过了光|裸的背脊,沿着脊柱一路向下,直到探入其下的窝陷,又轻轻绕到另一侧,握住已经渐然苏醒的前端,轻拢慢捻。
一声难耐的喘息,少年面颊潮红,双目紧闭,被他掌控着,眼尾沁出了湿润的泪光。
将将要攀升的一刹,赵从一却蓦地停住了手,身体叫嚣的快要爆炸,面色却冷静到近乎残忍。
少年不满的蹭了蹭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纾缓,直至濡湿的眼睫颤抖着,终于缓缓睁开。
赵从一凝视着这双漆黑的眼瞳,声音低沉而嘶哑:“主子,是我。”
语调缠绵,有种难以抑制的深情,然而面上的神情又克制到近乎于冷酷。
热流横行,潜涌激荡,他的手生生掐住,没有了任何动作,想要逼着眼前这人看清,站在他身前的究竟是什么人。
却在下一秒彻底破功。
轻软的咕哝拉长成了呜咽,再出口的嗓音已经变成哭腔:“赵从一,你是不是想死……”透明的泪水大滴大滴涌出,伴随着止不住的呜咽:“滚开,我不要你了。”
那一声哭泣让他什么都忘了,连后面尖锐的叱责都顾不上,慌不择路的便要松开掌控的手,这一时却忽的僵住,原本抵在他胸膛的手臂不知何时垂下,却攀住了他的肩膀。
一面让他滚开的人一面攀住了他,细细碎碎的呜咽着,小小的哭腔散落于耳:“……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
登时什么都忘了,只想把这人痴缠着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十指相交,掌腕相扣,呼吸相绕,发丝相缠。
少年闭紧了眼睛,死死咬住嘴唇,拼命的,不想发出一丝声音,一张脸是湿漉漉的雪白,雪白里又蒸腾出了潮红。
彻底交融的时候,赵从一恍惚的想,哪里是要他的命,自己的命……早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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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被伺候着里里外外洗了干净,又被人从浴池中抱了出来。他累的一动都不想动,瘫在榻上,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条咸鱼。
身后有脚步声,是熟悉无比的气息。楚歌没有睁眼,便觉察到身侧微微一下陷,有人坐下来,手臂小心翼翼的揽住他的腰肢,将他的头颅搁在了膝上。
楚歌咕哝了一声,眼皮子也不想睁,昏昏沉沉的,便靠在赵从一腿部,感觉到他取了一根巾子,轻柔的擦过了湿漉漉的头发。
力道不轻不重,速度不疾不徐,很是和缓。楚歌被那样擦着,昏昏欲睡,脑子跟浆糊一样,当真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沉醉不复醒,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待到他醒来时,望着幔帐顶端繁复的花纹,一时间有些迟钝的茫然。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帐子里昏昏暗暗的,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连理枝鸳鸯纹,他沿着那些精美的纹路看了许久,才终于渐渐清醒过来。
喉咙里烧得慌,楚歌低低咳了一声,却不知怎么了,剧烈咳嗽起来。
胸膛里跟烧起来了一样,并不太舒服,楚歌咳得天昏地暗,蓦地觉着眼前亮了些许,有人拂开了幔帐,紧紧抱住了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
被拍了许久,楚歌才终于缓和了过来,他觉得心肺仿佛都被咳出来了,浑身都太难受,便听到赵从一担忧又关切的声音:“主子,你还好么?”
温热的蜜水被奉上,递到他唇边,让他就着,小口小口的喝下,楚歌终于觉得舒缓了些许,头脑有一点晕,向后靠了靠,枕在了赵从一胸膛上。
这一番动作十分顺理成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赵从一因为他靠近的身体,眼里也漫上了柔软的笑意。
他歇了小片刻,总算头脑没有那么的晕了,眼睛四处打量,却望见了两只颜色暗沉的木盒,其上花纹繁复精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问题是还有那么一点儿眼熟……
但楚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又始终觉着那两个盒子怪怪的不对劲儿,用手戳了戳赵从一胸膛,小声说:“从一,那是什么。”
赵从一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着两个木盒的时候,一时间犹豫了。
楚歌这一看就是已经忘记到脑后去了的,想到这两个盒子里的东西被他拿来做了什么,赵从一不知是否要说出来。
他的沉默反而叫楚歌觉着不对劲,伸手便要去拿那两个木盒。
楚歌在怀里挣扎,手臂虚弱的,没什么力气。赵从一自然是可以箍住他,但瞧着他这么软绵绵的,又哪里舍得,倒是自己探过去,将两只木盒一应取过来了。
楚歌说:“打开。”
赵从一叹了口气,还是按着他说的,将两只木盒都启开了。
遮掩的盖板被取走,其内藏着的东西大白于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