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阴阳怪气的问句,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一开始是受了伤,嗓子一直都坏着,到后来,是他发现自己做什么都不如当一个哑巴,于是更加的不愿意说话了。

他这样沉默而顺从的姿态,变那样屈膝在原地,却不愿意抬头看着太子的眼睛,只叫太子心里的怒火越盛。

早些时候,听到了捷报,朝堂上的那些喜悦都淡去了,只有眼下,在心里不知道已滋长了多久的,萦绕,蔓生,名为嫉妒的尖刺。

“这么想念他?”太子冷冷道,“要送你到前线去吗?从此两相纠缠,好做一对野鸳鸯。”

楚歌的身体晃了晃,那个姿势久了,是有一点吃力的,但是他还是没有求饶。

太子只想看到他求饶,如果他软弱一点就好了,像以前那样,扑到他的怀里,小小声的哭泣,叠连声的撒娇,控诉所有看不顺眼的人。

以前的那些时候,他总是担心,这样把幼弟骄纵下去,以后等他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然而在他变得沉默寡言的眼下,太子却更加的难受起来。

只要想到他是为了谁,变得如此的乖顺,甚至都不再做反抗,嫉妒就像蚂蚁一样无情的啃噬着太子的心脏。

东宫那一别,仿佛成为了一道再也无法逾越的天堑。

同样的一杯酒,同样的两个人,然而都是相同的结果。

从始至终,留在他的少年身边的,身份微贱的侍卫。

赵从一。

有无数的念头划过脑海,更有无数的言语在胸中涌动,太子最后挑中了其中最是刺人的那一条。

他凝视着身前摇摇欲坠的少年,将所有的心疼与怜惜都压了下去,冷笑着,说:“你难道忘了,你已经是娶了妻子的人吗?赵从一可是你的妻子的表兄,就这样,你也下得去手?”

一字一字,跟刀剑一样:“真是,罔顾人伦,不知廉耻。”

楚歌听的都险些笑了起来,太子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说他。他们俩,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呀,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连面貌都有三分的相似。

谁都说皇帝对楚王极尽宠爱,但又有多少人知晓潜藏在其下的真相呢?

他的哥哥,可是一度想要剥夺他的身份,将他关在小梅园内,偷天换日,装作一枚小男宠呢。

若不是那个时候,他险些被勒死,恐怕直到现在,他都还在那个小梅园里暗无天日的生活下去。

而眼下的生活,和在小梅园里,又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一个小小的囚笼,化作了一个更大的囚笼。

楚歌无声无息地笑了,他抬起了头,对住了太子丝毫不曾掩饰愤怒的脸庞。

不应该这样做的,他应当是时务者为俊杰,但楚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念头,就是想要激怒他。

太子目光闪动,在看到他抬起头的刹那,眼里的怒气稍微褪去了些许,如果认真要看,甚至是有一些期待的。

他大概依旧是抱着幻想,幻想着自己的弟弟,还像最初时的那样,对他抱着不可明说的绮念欲~望,但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在太子说完楚歌罔顾人伦不知廉耻后,他只抬头,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唇形化作了两个字。

“哥哥。”

太子浑身仿佛都僵硬了,这句话像一个巴掌一样,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他说去问楚歌的那一些,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荒谬可笑。

看到太子有些僵硬的面容,楚歌却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毫不掩饰心中的快意。

他的笑容彻底激怒了太子,太子大步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

原本便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个晃荡,彻底栽到了太子怀抱里。

楚哥手臂在挣扎,想要从太子的怀抱中脱离出来,但注定是徒劳无功,他的手脚早就麻木了,太子擒住了他的脸庞,深深地与他对视,目光中满是疯狂。

旋即,像下定了决心,朝着他深深吻下。

楚歌像发疯了一样,想要挣脱,却脱离不开,他的内力自从小梅园后就消失了,从此再也提不起来,整个人跟废人无异。

太子想要撬开他的牙关,楚歌手上用力,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那简直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大概是从没有这样的遭遇,太子一个刺痛,手臂松了松,楚歌趁此机会推开了太子,却没有把握住力道,额头撞在了冰冷的石桌上。

一阵剧痛传来,空气中是腥浓的气味,十分恶心。

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甚至挂上了他的眼睫。

楚歌眼前一阵天翻地覆,控制不住内心的战栗与惊恐,翻身趴倒在石凳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他仿佛是要把肠子都呕吐出去,却让太子的面色彻底沉了,声音完全低了下来,化作一阵冰寒刺骨:“被哥哥吻一下,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低头看着他惨白的面容,额头上的血迹,仿佛一朵罪恶的鲜花,如罂粟一般,蛊惑且诱人。

太子低下头,不顾他挣扎,将他牢牢的抱在了怀里,嘴唇印过了额头上鲜红的血迹,轻轻舔了舔唇角。

面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可却彻底变得森寒起来。

楚歌被他拦腰抱起,径直抱住了幼年时候居住的宫殿。

周遭的摆设如此的熟悉,无论是宽阔的幔帐,还是柔软的锦被。

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这里。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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