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在家也在配合着,想尽办法得知付碧弘最近出差的时间,以及家里佣人的轮休时间。
三人都在各自进行着谋划和准备。宋恩心情尤为激动起伏,手术的日子日渐临近,他连续一周晚上都在失眠。
一想到可以成功做好手术后,自己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再也不用怕别人议论的语言、异样的眼光,他整个人都好似融在糖蜜中一般飘飘然。
这样的带有幸福的期盼感,是他出生到现在,从未体会到过的。
从幼时以来,他的人生就似笼罩着无形的灰霾沙障。由于身体情况特殊,上学的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那时候生活中唯一的亮光和温暖,除了爸爸和妈妈的关爱……就只有楚盼的陪伴。
但到后来……爸爸和妈妈,还有楚盼,一个接一个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退出。
他被那个恶魔强.暴,被用尽手段地折磨凌.辱。如今又被禁锢在这个房子里,生活灰暗的不见天日。
从前的日子的艰辛,是他如今连回忆都不愿意再去进行一遍的。自己的痛苦,有一大半,都是这个不寻常的身子所带来的。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可以摆脱掉……获得同样的公平的命运,宋恩的心情可想而知。
周六时宋父照例去将先前小恩的身体检查报告寄给北京医院方。周一时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说并没有收到这一次的资料。
宋父有些疑惑,通常两天时间,应该就已经邮到了。这次是怎么回事……
他给邮寄时的邮政公司打电话询问,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宋父中途出了些问题。确实没有运达到。
具体原因也没办法说清楚。
宋父只得再去邮寄一遍。寄达过去的第三日,资料却又被原封不动地返回了回来。
宋父收到时,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和宋母一起拨打了医院方的电话,那一边告知由于一些变故和原因,手术可能会延期。
宋父大惊,心中涌出些强烈的不安,连忙问延期到什么时候。医院方只用“暂时无法确认”来搪塞,之后迅速地挂掉了电话。
再过几日再次拨过去,医院方直接了当地表示,不会再为他们做手术。
问及原因,电话那方的回答也只是模糊的。很显然并不想过多有所透露。
宋父和宋母无比焦急,第二日就驱车赶往北京。但是到达以后,由于没有预约,医院方面拒绝和他们见面谈。
他们二人又在医院外等了一天多。打电话拨给当初与他们联系的那名主治医师,但是却一直是无法拨通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都陷入了迷茫。事情进行到现在,一直算是比较顺利的,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状况?
医院方拒绝接他们的电话、邀约,说明给小恩做手术的事已经没了可能。宋父和宋母都相当丧气,但又不能一直在医院外等着。
于是连夜从北京又返回到l城,一无所获。
会忽然受到阻力的原因……宋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付碧弘从中作梗。
但他们在付家多次偷偷带私人医生过去,给小恩做身体检查。付碧弘当时都是没有发现的,怎么最近又会忽然知道他们筹备手术的事?
这可是小恩最后的希望了……怎么可以就这么被那个人渣轻易抹杀掉?
宋父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一想到宋恩对这次做手术抱有那样大的期待,还有瞳孔里闪现的期盼的光彩,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找付碧弘理论。
在学校里上课的宋恩,还并不知道宋父宋母这里横生的枝节。一心期盼着一周后的手术。
下午上完课以后回到家以后,惊喜地看到宋父宋母在客厅里坐着。佣人为他们端上了茶。
宋恩微笑着,轻轻打招呼:“爸爸,妈妈,你们来了。”一定会带来有关于手术的消息,他想到这里,面上露出一个更明朗的笑容。
坚信三个人的行动一直是隐秘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付碧弘有可能会发现。
宋父宋母和往常一样笑着回说:“小恩,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宋恩在他们身边坐下:“还没有,我一会儿让家里的阿姨做一些。你们也和我一起吃吧。”
宋母温柔的一笑:“小恩,吃完了就回房休息会儿。”
话说到一半,楼上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付碧弘走出来,朝楼下三人的位置说:“爸,妈,你们现在可以上来了。”
宋恩顿了顿,有些疑惑地向楼上看了一眼,又望向宋父宋母两人:“爸,妈,你们和付碧弘有什么事情要谈吗?”
“嗯。”不想让宋恩过多的担心,宋母只是简单地回答:“有一些生意方面的事,你还不懂的。”
宋恩眉头皱起,过了一会儿,才又平展开。“那……爸爸和妈妈不要谈太久,我还等着你们一起吃饭。”
宋母柔声答:“嗯,小恩,我知道了。”
宋父和宋母随即上了楼,走进付碧弘处理事的书房。房门是由隔音材料制作的,宋恩听不到里面传出来的任何声音。
他也没有再过多想什么。唤来佣人,让她们来给他做些晚饭。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
宋父和宋母进了书房,付碧弘请二位坐下,口气恭敬而有礼。看起来好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婿。
宋父和宋母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付碧弘:“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付碧弘眼神没有退避,轻轻露出一个笑,不慌不忙地将双手交叠在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