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借用,下午便还给你们!”邻人妻心里嘀咕,难不成谭晋玄小气到一张凳子也不借吗?
谭晋玄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借什么借,不借!我们家的东西以后都不会借给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嗓门极大,仙人又怎么会突然离开?我本来就要成功了,全都被你这婆娘给害的。”
邻人妻一脸莫名其妙,叉腰吼道:“我说谭秀才,什么仙人?什么成功?不借就不借,小气就小气,何必找这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我呸!我还就不信这世上只你一家有凳子。”说完,邻人妻一脸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往日看这谭秀才长得一表人才,又有学问,这邻人妻还尤为羡慕谭妻,现在,全是狗屁。小气巴拉的,活该三番五次地过不了乡试。
邻人妻不知道谭晋玄在说些什么,但是谭妻知道,她绝望地发现自家相公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她气的直跺脚,一怒之下也懒得理谭晋玄,急匆匆地便追上邻人妻同她道歉。邻人妻虽然粗鄙,但是待她挺好,那绣帕子纳鞋底的活都是她帮忙找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跟她结仇。
谭晋玄见妻子追了上去,冷哼一声,愤愤地甩了甩袖子,便转身回了书房,若是在友人面前召唤出了这仙人,何愁他们不跪着向自己道歉?可这一切都叫那臭婆娘给毁了,若是仙人不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谭晋玄越想越气,越想越心慌,连忙坐回到蒲团上,又重新静心呼吸吐纳,但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都不曾听到耳朵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心越慌,便越静不下来,以至于到最后根本就坐不住了,便心情烦闷地开了门,准备去透透气,刚巧撞上了一脸怒气的谭妻。
“相公,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说王媳妇?我叫你别练什么引导之术,专心念书,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跟着了魔一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谭晋玄怒道:“我还未跟你算账,你倒好,先骂起我来了!若不是那臭婆娘突然这么大嗓门吓跑了仙人,我又怎么会如此愤怒?”
“仙人,仙人,这哪有什么仙人?”谭妻被气笑了,“你分明就是魔障了。昨日跟你那些好友吃酒吃醉了,回来他们可全都跟我说了,你在外面是如何的丢脸。相公,你爱练这引导之术没有关系,可你不能这么走火入魔啊!”
“丢脸?!什么丢脸!”谭晋玄恼羞成怒,“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日后他们几个也会知道,是他们大错特错了。”说完,他便甩袖离去。
谭妻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捂脸大哭,邻人妻王媳妇本来是出门买几个菜招待客人的,听到隔壁谭晋玄家的动静,忍不住摇了摇头。
原先谭妻来找她道歉,说她相公现在是被引导之术迷得走火入魔,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她本以为这只是说辞,哪知道是真的如此,真是可怜了谭妻了,摊上这么个没用的丈夫。
而谭晋玄在外,又被人拿昨日的事情嘲笑了几番,那些人都只是善意的调侃,可在谭晋玄的眼中,便是恶意的嘲讽,本就心情不悦的他更是心胸烦闷,放下话来,三日之内,必让他们看看那仙人的模样。
众人哄堂大笑,说是等着这个三日之约。
带着满身愤懑回到家的谭晋玄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第二日清晨都不曾出来。
谭妻心里担忧,谭晋玄虽然痴迷引导之术,可从未一夜未归过,她早早地起了床,去书房查看。推了门进去,才发现谭晋玄倒在蒲团上,额头发烫,面色惨白,显然是受凉了。
谭妻惊慌失措,连忙叫邻人王木匠帮忙将谭晋玄抬回床上,自己又去找了大夫。
王媳妇虽然心里气谭晋玄,但是看谭妻一人里里外外要操劳担忧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帮她搭把手煎药。
从谭妻那儿得知谭晋玄是因为练那引导之术,坐在那蒲团上一夜才着了凉,那王媳妇就嫌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还真是不如她家男人,虽然没谭晋玄学问高,只会木工,但是也比谭晋玄只会花钱不会赚钱还欺负媳妇的男人好。
谭晋玄病了一天,第二天才慢慢好转,第三天才能下得了床。
结果,他病刚一好,便又往外面跑,谭妻是拉也拉不住,气的在那直掉眼泪。
谭晋玄面色憔悴,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药味,友人见此,惊讶万分,“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憔悴?”
谭晋玄摆摆手道:“数日前病了一场。”
李然皱眉道:“既然病了,就派人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又不是什么苛刻之人,三日之约只是个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谭晋玄却不这么认为,他迫切地希望大家的认同,真真的是着着魔了一般。
为了这约定,诸位特意选了个雅间,哪知道这几日酒楼生意好,都被人订走了,无奈之下,便选了一角落,由屏风挡着,聊胜于无。
张义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碍眼的很,“谭兄,你近日病了,不若改日再约如何?”
谭晋玄憋着一口气,怎么也不肯回去,“无碍,我们继续吧!”
众人面面相觑,见他死撑着,便也不再相劝,张义更是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谭晋玄没带蒲团,便叫人拿了垫子铺在地上,自己盘腿坐了上去,如同往日一般练功,这心里却一直砰砰直跳,不断地乞求着那仙人出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依旧毫无动静,众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