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乖顺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明月,清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中的恶毒想法却止不住的冒出。
“你‘喜欢’多少本座也管不着,你不该的,还是动了本座的人参果!”镇元子突然语气就森寒了起来。
“现在本座的人参果树已经被那猴子给毁了,那么你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清风这时才知道人参果树被毁的事情,正因为清楚人参果树对镇元子的重要性,明白此事的严重后果,他头脑中名为冷静的那根弦陡然断裂。
“师父!饶命……”惊恐的求饶还没出口,就被一脚狠狠踢中,口中鲜血狂涌,意识就此陷入黑暗。
镇元子毫不客气将人踹到角落后,转头看向低眉顺眼的明月,“你觉得我还该不该留他?”
明月抿了抿了唇,面上保持着冷静,手指却忍不住倦了起来,“师父的想法,弟子不敢妄自揣测。”
镇元子审视着这个从来没入过他的眼,这次却突然爆发的小弟子,“那他欺压了你这么多年,你希望本座留他不留?”
明月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虽然弟子痛恨师兄,但是弟子能在五庄观留到现在也都是因为师兄的缘故,弟子……”
“所以,你想留下他?”他要听的可不是这些,镇元子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寒声反问。
明月似乎明白了镇元子的话中话,他看了眼一旁人事不知的清风,眼中的恨意此刻毫不掩饰的漫了出来,语气带上义无反顾的坚定,“回禀师父,就算师兄对弟子有再大的恩惠,弟子也不希望留下师兄。”
镇元子眯了眯眼,“哦?”
明月额头的冷汗顺着眼角流了进去,不说擦了,眼睛都顾不上眨一下,“但是,师兄作为师父的得力助手多年,最是能明白师父心意,若是现在弃了,想要再找个趁手的还得花不少时间,弟子虽有心为师父分忧,但自知天资愚钝,怕是有十个弟子……短时间内怕也是及不上师兄的,所以,看在师兄对师父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弟子觉得还是该留的。”
明月想清风被镇元子弄死吗?自然是想的,做梦都想。不然他也不会越过清风,将观里的事情私自报备给镇元子,让镇元子不惜从听讲“混元道果”的途中退出归来。
要知道,清风一向得镇元子信任有加,几乎五庄观所有事都经由清风之手,而他作为一个从未入过镇元子眼的透明弟子,扰乱了镇元子听讲“混元道果”这等大事不说,还即将让其失去一个左膀右臂,稍有不慎,就是两边失信、万劫不复的下场。
但今天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想错过,与其继续屈辱苟活,不如冒上这个风险,只要能扳倒清风,他都值得。
而就在刚刚,镇元子对他两次三番的问话,让明月意识到,也许他的转机,就在眼前。
镇元子处理一个弟子,哪用得着询问他人意见?现在这么问,必然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兴许也是一种考量,镇元子不想失去清风这个助力,但对方现在犯了错,所以他将得到镇元子的提拔,从此可以与清风不说分庭对抗,取代也是迟早的事,明月想得透彻。
镇元子想听什么,他就怎么说,清风应该留下,而他明月,也可以做镇元子身边的第二个‘清风’。
镇元子盯着战战赫赫的明月半晌,盯得人都打颤了,才慢悠悠道: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该不该留,你说了不算。”说着袖袍一挥,孙悟空当即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明月狠狠松了口气,清楚这关暂时是过了,没他什么事儿,发软的腿肚子被他狠狠捏了一把,很是自觉的起身退后,表面瞬间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镇元子将明月自如的切换收入眼底,转头打量着出现在石室中毫无异常的孙悟空。
骤然见到亮光,孙悟空虚了虚眸子,见又回到之前那间石室,眉头就是一拧,看到角落里不省人事的清风,眉头都皱成了疙瘩,满脸的厌恶,似乎呼吸这块的空气都让他不舒服。
镇元子没有放过孙悟空转瞬的神色,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齐天大圣?”
孙悟空直视着镇元子,没有吭声,目光平淡,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桀骜,好似在说‘你待如何!’。
镇元子轻笑出声,没有在意孙悟空对他的小小不敬, “本座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是我这孽徒不敬在先,冤枉了你师徒,所以,现在我就把这孽徒交由你处置了,你看他该是死是活?”
镇元子这葫芦里是卖了药的,未先说人参果树被毁之事,却先追究起了自己徒弟的过错,孙悟空沉默着没有答话。
孙悟空不接茬,无法,镇元子只能下一剂猛药, “这孽徒不仅因贪图人参果污蔑了你们师徒,似乎还对你多有侮辱冒犯,孙悟空,现在该不该留他,只需要你一句话。”
这种事简直就是逆鳞,孙悟空注视着镇元子的眸光陡然变得犀利。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参杂刀光剑影,似乎又在进行一场激战,让旁观者的明月步子忍不住后退。
半晌后,孙悟空移开了视线,“镇元大仙多虑了,令徒的冒犯我已亲手惩戒过,所以并未放在心上,至于人参果嫁祸之事,还需我师父定夺。”
镇元子开怀的笑了,“如此便好,明月,你先把你师兄带下去。”
明月安分的应了声“是”,便扛着死人般的清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他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