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再走!”应得理所当然的宁司元,将孟染抱起来就走。
这次的孟染没抗议,两眼脉脉看着宁司元,还笑得很好看。
宁司元忍不住就把人压在了木廊的墙边上,孟染被亲的笑起来,推拒道:“哈哈哈别这样,这屋子现在从外面能看到的。”
并不能看到这种事,宁司元打算先不告诉有时候挺没常识的某人。哼了一声,把人扯进了房。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晒到眼睛时,孟染从榻上醒了过来。
四仰八叉躺在榻上的孟染,完全没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
吾思居里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孟染拢了拢薄毯,缩在床上并不想动。
“吾爱,晨安。”宁司元的声音忽然出现。
孟染微撑起身,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末了终于想起来摸了摸额头。
“找到我了没?”宁司元轻笑着问。
“你种的星?”孟染问道,又颇为惊奇:“那你现在在哪里?”
“刚过通洲,正在穿过通辰海峡。”宁司元答得轻松,又叹了一声:“碧水浩浩,浪激银川。可惜这般景致,不能与卿共享。”
孟染看着都晒到屁股的太阳,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对了,卯时我替你去了掌门大殿。”宁司元就算不看到他,似乎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师姐之前让他们卯时去议事的。
“因为是我去的,所以没你什么事了。”宁司元继续道。
“……你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骄傲?”孟染简直想把自己埋进毯子里,至少三天不想去外面见人了。
“你爬不起来,就是我的骄傲。”宁司元骄傲。
“滚!”孟染傲娇。
宁司元闻声便是大笑,待听得孟染马上就要发脾气了,又一本正经道:“你这时起来,宛晚和子期应该已经离峰去了两仪坊,准备纳新,带着门下忆晓和盼儿等四十九名弟子同去的,用不着你操心。长柳在那批结丹修者中,挑了十二人做掌事客卿,由秋云负责交接之事。宋玺虽与破妄说了百灵上元舞,也要等弟子有百人筑基,才能前往演舞。所以先安排了柏安近期督促师弟妹修行,也没你什么事了。另外,星罗宗那群人,今晨也告辞了。”
孟染听完,果断的把薄毯一裹,在榻上把自己缠成了蛹,并希望三天之后,大家不记得他“不早朝”这件事。
——
三天后,孟染从吾思居出来,远远便看到,掌门大殿前的广场上,筑基期的柏安,正领着此前还未筑基的炼气期师弟妹们跳舞。
身形修长体态美好的青年男女,动作优雅的舒展着身体,配合着优雅的乐声,每个人都像一个艺术品。
孟染踩着浮游步在掌门大殿外的玉廊上落脚,往广场上细看了两眼。
几天不见,又有数十名弟子竟筑基了。
如今天舞门内上一批收入的弟子,只剩十来个人没有筑基。这几人的骨根,算是这些人中不那么好的几个。当初为了尽早凑齐百人大阵,乌长柳在搜寻弟子时,不得已只好降低了一定的标准。
好在这几人生性刻苦,如今灵峰的灵气也颇为充裕,倒不是太担心他们不会筑基的问题。
孟染往也站在玉廊上的宋玺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他家大师姐并不是在督促弟子修行,而是在发呆。
“师姐?”孟染很少见到宋玺这种失神的样子。
被喊了一声的宋玺,才被惊回了神,却很镇定:“什么事?”
让孟染差点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宋玺是错觉:“师姐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忧心?”
宋玺很是认真的看了孟染一眼,才问道:“这么明显吗?”
“不妨说说?”孟染问道。
宋玺从掌门大殿上,往如今一眼都看不到山门的下方望去,忽然笑了笑,起了兴致道:“不如,今日你陪我走走?在戊二十二峰时,都没来得及拿脚丈量每一寸土地,竟然就搬走了,颇有些可惜。”
孟染顺着宋玺的视线往下望了一眼,沿着掌门大殿的玉廊,顺着山体很对称的往下延伸出飞涧廊桥,与大殿前的广场各距一端,又遥相呼应。飞涧廊桥往山崖上的每一节落脚处,如今都设着一间作为执事殿的小殿。再往下,才是与峰顶已有了很大地势落差的执教院。书楼拔地而起,从山下看似乎高耸入云,其实高度并没有超过掌门大殿,甚至比第三阶的广场还略矮一分。从掌门大殿后侧方射出的两湾飞涧,则让这些建筑都活了起来,如今的天舞峰上,有山有水有声有色。
不仅值得远观,也着实值得细品。
孟染往离得较近的飞涧廊桥迈步,应道:“如今的戊二十二峰,师姐若想去丈量,想来杨师兄也是很欢迎的。”
宋玺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今再去丈量,到底没了那份心情,倒不如,你今日陪我丈量丈量这里。”
孟染听罢,便问了:“师姐莫非,是在为派内之事烦心?”
宋玺抿了抿嘴,到底是叹了口气,应道:“算是吧。”
孟染道:“前几日我虽然没来,听阿元所述,不是一切都安排的很是妥当吗?”
宋玺应道:“这些只是眼前事啊。”
“曾有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孟染侧头对宋玺笑道:“师姐倒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因为远虑,而生近忧之人。”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宋玺跟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