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染觉得哪里不对时, 果然,丹蝶派曲洪很快从四修境发出了消息,四修境内与戴山宗有恩怨的散修开始集结的同时,戴山宗出现了迷极境真武门修者的身影。
消息传到天舞门, 孟染眼前也忽然如云雾拨开。
丹蝶派结婴修士一跃为七,无论丹蝶派做不做什么,对真武门都具有莫大威胁。
如今丹蝶派与四修境戴家对上,只要能在四修境拖住丹蝶派,就能阻止丹蝶派短期内全面压制九峰境各派。阻止了丹蝶派一统九峰境,也就能为真武门争取更多在确西洲内动作的时间。
乍一看这事情似乎与天舞门没什么关系,但恰是天舞门,因戴成荣之事,与戴山宗势不两立,丹蝶派才与戴山宗怼上,这就很微妙了。
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
曲洪的消息传到天舞门时,丹蝶派已经新派了一名元婴修者前往四修境。在与天舞门协商过之后,曲彩儿也从两仪山境赶回了九峰境。
曲彩儿离开后,孟染回到居所,便一直坐在厅上发呆。不是窝在软垫上的那种发呆,而是正襟危坐一般的发呆。
与孟染一起回来的两仪,默默得等待了一会之后,终于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
孟染被两仪的体温包围时,忽然发现,那个一开始小心翼翼,再来恣意撒娇的两仪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反而是他身后多了一个温暖的后盾。
在他对这个世界还不敢放开心扉时,是那个比他更加懵懂的两仪,让他毫不设防。
而如今,在天舞门开始走到风口浪尖,他也偶尔觉得承受不来时,这个曾经懵懂的两仪,却已经可以让他无比安心。
在天舞门,在两仪山境,在确西洲,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是一同经历。
他会彷徨不安,反观两仪,却已经凡事不动如山。
就算与心性相关,两仪不也应该长成萌萌哒的美男子吗?
唯一能说得通的,大约只有他所不知道的那个两仪。或者说,连两仪自己也不知道的那个他自己。
孟染从两仪怀中往上抬起头:“两仪……”
“嗯?”两仪应着,下巴还在孟染头顶摩挲了两下。
“你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孟染问。
“嗯……?”两仪很意外:“怎么忽然问这个?”
孟染也说不上来怎么忽然想问这个:“大概,忽然好奇?”
两仪笑了笑,沉吟片刻后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和你现在看到的我,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孟染其实并没有指望两仪给什么答案,这个回答却让孟染也好奇了:“为什么?”
两仪想了想道:“对此界的认知,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起很多。而且很多看待事情的想法,也一脉相承。所以,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至少对事上,不对有太大的区别。”至于对人,对别人两仪不知道。对孟染,元神那家伙都愿意以元血相救了,想来也不会有太大区别。
孟染很喜欢现在的两仪,却在意识到两仪的成长时,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步伐。就算修为一直都一样,人和人之间,也不是只有这一条纽带。
得到答案的孟染没有再问,两仪却敏锐的察觉到孟染的沉默:“你怎么了?”
孟染摇了摇头,看起来有显而易见的沮丧。
两仪抱着这样的孟染,忽然抱怨道:“说好的感情上,只准想我一个呢?”
孟染闻言,“噗”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笑却很短暂。
两仪看着低落下去的孟染,吻了吻他的脸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就算是我,现在不也只能默默的陪着你吗?”
孟染枕着两仪的肩,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多了些释怀:“幸好有你陪我,不然,我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
两仪看着这样的孟染,忽然冲动。如果是封印全解的自己,这个时候便不会只能默默陪在这里。
化虚期。
什么迷极境真武门,什么四修境戴山宗,都只是一抬手就能灰飞烟灭的事情。
“阿染……”两仪喊了一声。
“嗯。”孟染应了一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怎样?”
如果有办法让你不要这样辛苦……话到嘴边,两仪却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解除封印。
“没什么……”两仪忽然沮丧。
这下轮到孟染问了:“你怎么了?”
两仪站起身:“我去找长柳,你去完善啸山舞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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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一头雾水,为什么两仪忽然斗志昂扬?
天舞门内虽然许多地方都有两仪的痕迹,天舞门内的两仪其实没什么存在感。
不参与决策,也不负责具体的事务,就连书院都去的有一搭没一搭。但每个弟子身上的护星符阵都出自两仪,近年来,两仪最多的时间,也都是呆在孟染的居所,静静的绘制护星符阵。
忽然这么具有行动力的两仪,让孟染很不习惯,而且他还不知道两仪去找乌长柳做什么?
但两仪,也不可能做什么对他不好的事情吧?
这么想着的孟染,收拾收拾心情进了琴房。然后孟染就苦笑了,他现在这种心情,好像也挺适合来填写俞待挣扎破喉出的啸山舞曲。
宛晚和宋玺已经将啸山舞的演出形势基本定了下来。经过反复的讨论和确认,数日后,啸山舞的舞曲终于完全确定下来。
随着啸山舞开始进入排练阶段,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