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锋,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以后你在大人身边,要机灵一点。”
碧锋点点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董哥,我今天犯了个大错误,没料到对方居然会有火铳,我太大意了,差点连累了大家。”
碧锋一直还在为刚才的事内疚,要是最后徐茂先没来那一招,自己四人岂不是要被人剁了?
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碧锋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注意!
董长顺知道他的心思,拍着碧锋的肩膀道:“我们也有责任,幸好大家都没事,不过这种事情,吃一堑长一智,你多留心就是,也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
碧锋咬咬嘴唇,认真地点点头。
回到房间后,碧锋一直睡不着,总在脑海里回忆晚上的情景。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今天居然差点栽在这些地痞手上。看来自己还是太在意,险些酿出无法预料的后果。
昨天出来的时候,碧玉特意把他叫去说了,徐茂先是他们一家的恩人,要好好保护他。
碧锋也知道,姐姐能走出山沟,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馆子,其中自然有徐茂先不可磨灭的功劳。
在柳城縣的那会,碧玉被人欺辱的时候,也是徐茂先救了她。要不碧玉早不在人世,随那滚滚的柳城河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茂先救了碧玉,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现在又给了自己一个差事,这份情宜,是姐弟俩这辈子也报达不了的。碧锋的父母死得早,两姐妹相依为命,要不姐姐怎么可能在柳城縣早早嫁人?
徐茂先也在床上反复思索,塘平府这种局势,自己虽然身为堂堂府令,只怕治理难以开展,该如何征服这些官场老油头呢?这件事情值得好好考虑。
经过今天的这件事,估计王庆丰要头痛了。
徐茂先就在琢磨,看看王庆丰是怎样一个态度。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王庆丰等一下就会过来求自己。
果然,这念头刚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
“徐大人,您睡了吗?”
是王庆丰的声音,徐茂先坐在屋里,也懒得动,就朝门口叫了一声。“谁啊?”
“卑职王庆丰,户部的。”
此时的王庆丰,差不多要哭了。
他可是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月亮不天捅下来了。
徐茂先虽然年轻,但是人家能调到塘平府这种地方来当府令,显然是有背景的人。而且今天晚上的事铁证如山,凭谁也改变不了。他敲门的时候,就觉得两腿软,差一点就要跪下了。
徐茂先没有动身,只是朝门口问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睡了。”
明明房间里灯火通明,徐茂先故意这样的。
王庆丰知道徐茂先不肯见自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贺知府?
王庆丰已经乱了方寸,心里忐忐忑忑,也不知道该去求谁了。这样的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施韦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他连夜来见徐茂先,千万要不声张,否则这事件一公开他儿子就完蛋了。
只要徐茂先愿意放他儿子一马的话,不是有疯子这个替死鬼嘛?拉上他垫背不就得了?
王庆丰就是听了这主意,才来求徐茂先的,被拒绝后,王庆丰就没主意了。
最后,他不得不回了施韦那里,施韦想了很久,才缓缓道:“先不声张,等明天我去探探他的口气。”
第二天一早,徐茂先到衙门口打了个转,就早早出来了。
他知道王庆丰和施韦肯定会去找自己,他就唱了出空城计。王庆丰想求得自己的谅解,放出他的的儿子,这事没这么简单。
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一个府令,谁叫你生的那个瘪种这么嚣张,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跟徐茂先一起出来的,还有主簿王麟,马夫碧锋。今天出去看看塘平府的护城河。
刚来不久,就听到有人百姓多次向自己反应,护城河的水质越来越差了,河床也多年失修。
每到下雨的季节,经常因为河道不通,臭水蔓延到沿江堤岸上,令行人和马车出行受阻,很多百姓怨声载道。
而且每次河里一涨水,很多飘浮的杂物都会充斥着沿岸,严重影响了塘平府的生活环境。
本来管这事的工部,因为前任府令韩平因贪污案被收监后,工部的郎中也因此牵连进去,这事暂时就没人管了。
待董长顺和卢本旺回了宜阳府之后,徐茂先就叫碧锋驾着车子,绕着护城河转了一圈。一切果然如百姓所说,护城河年久失修,很多地方的河堤已经垮塌掉了。
河面上还算干净,但是只要暴雨一来,沿岸两边的百姓又要叫苦连天。塘平府是一个水系发达的府城,南临高山,北靠湘江,多支河道便从整个内城中蜒蜿而过。
每到夏天,河道左右灯火繁华,人来人往,夜市云集,成为了塘平府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每年的雨季到来,也就是五六月份的时候,多条河道两边的街道,经常被河水吞没,泥沙入侵至民户家。
可就是这样的状况,依然没有人去管,这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有工部的官吏趁着这个雨季刚过,河床水位下降的机会,建议府里好好治理一下此事。
当然最好的解决方案是,清空河道,重修两岸河堤,彻底排除水灾隐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