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断电话的章思俨实在是很不放心,就直接来了附近这家名字里带“鼎”的餐厅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
“你来干什么?”谢楚饭也不吃了,皱眉问。
“我来吃饭,刚好遇见你也在,过来打个招呼。”章思俨微笑,目光移向对面的卷毛,笑容有些凝固。
“loann.”章思俨目光凌厉,虽然过去了很久,他仍旧能认出这个人。
简暮年在国外认识的小孩儿,当时十八、九岁的样子,给章思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联系方式的,被他全方位骚扰了好些天。
他说自己叫loann,是简暮年的男友,让自己不要再试图打电话给简暮年。
章思俨当时只是打了电话过去问他是否会回国参加校庆,谁知道能惹了麻烦。随后简暮年又打电话回来解释,说他和loann只是朋友关系。
即便如此,章思俨还是记住了频繁骚扰自己的人的长相。
发梢微卷,皮肤很白,就是眼前人的模样。
艾鹿微微垂眸,随后又望向谢楚:“谢楚哥哥,这个哥哥是谁?”
“你对骚扰过的人没有印象?”章思俨不会认错人的,他看那些照片看了很久。
现在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个人接近谢楚目的不纯,干脆摊牌:“你不去看好简暮年,在这打什么主意?”
“谢楚哥哥,他是谁,我不认识他。”艾鹿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谢楚,嘴角下压,特别委屈。
“章思俨,你吓到他了。”谢楚语气中满是无奈,看起来非常像护犊子的熊家长。
章思俨见谢楚不信,现在手里又没有loann骚扰自己的证据,便沉默不语。他不知道loann有没有认出自己,以免他矢口否认,章思俨也不再多透露。
谢楚也吃饱了,章思俨离开了座位,不一会儿结完账回来,跟在谢楚身边往外走。艾鹿显然是很想跟着谢楚的,但见他旁边的人脸色实在很不好,就对谢楚摆了摆手。
“谢楚哥哥我先回宾馆了。”
谢楚:“……”
看着人走远,章思俨解释把他骚扰自己的经过解释了一遍,并且信誓旦旦道:“他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你不要再理他,小心一点。”
“我知道。”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章思俨公司楼底下,谢楚站住了,他说:“我就是去拿钱的。”
“可他对你图谋不轨。”
“谢楚哥哥”还萦绕在章思俨耳边,特别魔性。
“我知道。”谢楚再次无奈重复,他看着章思俨,又笑了笑:“不过我有什么可被人利用的。”
“谁能猜到那些精神病的想法。”章思俨不屑地想,从loann骚扰自己这么久,那些疯狂的举动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正常。
说完后,章思俨突然变了脸色,他紧张地看向谢楚:“我没有那个意思。”
来往的人很多,时不时地看向这边,谢楚后退了一步:“我回去上班了。”
“谢楚!”章思俨喊了一声,谢楚跑得更快了。
谢楚知道自己的病折磨了很多人,他现在痊愈了,一脚踢开章思俨,显得没心没肺,过河拆桥。
可他不想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只能用工作充实自己。
艾鹿没再联系他,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快要过去时,他看到了一条新闻标题。
“《新锐青年导演、简时海之子高空坠楼奇迹生还,疑似被人推下》”
谢楚:“……”真的惨。
两天后,谢楚想大概也避过风头了,趁着周末,问了问简暮年摔得怎么样。当日新闻发出后简暮年已经在朋友圈报平安了,发了一张自己砸在宝马车上的照片,宝马车上一个大坑,他就在坑里。
电话大概是助理接的,过一会儿才被交到简暮年手上。
“我一直在等你打电话啊,宝贝儿。”简暮年的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谢楚深吸了一口气:“你没事儿吧?”
“有事,骨头疼。”简暮年说:“我在市医院,你现在过来么?”
“……等着吧。”谢楚说:“你吃什么口味的罐头?”
没等简暮年说话,谢楚便自顾自地答:“黄桃吧我想吃黄桃了,一会儿让人把病房号发过来。”
这边,简暮年挂了电话,看向病床旁边的章思俨,笑了笑:“学长,一会儿有人来,你要是忙就先走,我没什么事儿,谢谢你来看我。”
“你要追究那个人的责任么?”章思俨听简暮年说,是loann把他推下去的,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再说吧。”简暮年想了想,勾起了嘴角:“他真的想杀了我,但没想到我这样命大。他是外国籍,也可以说自己有精神病史,想追责很麻烦。”
“而且我也不忍心毁了一个年轻人的未来,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这是什么精神?
圣母的光辉照亮了病房。
如果不是章思俨现在已经看穿了简暮年的恶劣,大概会以为自己真的见到活体圣母了。
他心说,法律的制裁对于一些罪犯来说并不起作用,简暮年大概是不会轻易放过loann。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说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再见啊学长。”
章思俨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
简暮年躺在病床上,无辜地看着章思俨:“谢楚啊。”
章思俨:“……”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简暮年是当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