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皙的手掌托起倾斜坠落的身体,雪白的袖口瞬间被喷涌的血色玷染了纯洁无暇的飘逸。长桌之后,失去了石碑遮蔽的男子缓缓推开即将坠入怀中鲜血长流的尸体,四溅的鲜血无可避免的在纯白的衣襟洇开大片大片妖娆靡丽的花朵,却及不上他酒红的长发在肩头胸口蜿蜒绽放的彼岸之花近乎凄厉的绮艳。
拥有着即使在整个尸魂界也及其罕见的紫金眼眸的男子浸润鲜血的妖艳弧线暧昧迷离,面色却无法掩饰的泛溢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半透明的肌肤宛如晶莹剔透的琉璃隐晦的昭示着主人前所未有的脆弱。然而端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的男人只是浅浅的抬起倦怠的双眼,眼角上挑的狭长慵懒的延伸出惊心动魄的冶艳:“你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你的宠物狐狸了,蓝染君。”
双手藏在队长羽织格外宽大的袖口中,从始至终货真价实的袖手旁观的男人隐匿在笨重的黑框眼镜之后浅棕的眼眸毫不辜负与生俱来的温柔底色柔和如昔,发出了让静灵庭的最高权力枢纽彻底变成眼前尸横遍地的血海尸山的残酷命令的唇角掀起一丝温柔动人的微笑,优雅的偏过视线:“我为银的鲁莽向您道歉,辅川先生。”
“向阶下之囚道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蓝染君。”辅川英明掸了掸被鲜血浸润的衣襟,这个动作唯一的效果仅仅是在染红了纤尘不染的白腻肌肤的同时,让襟头艳丽的血花变本加厉的盛开,“那只会充分暴漏自己习惯玩弄对手的恶趣味,你的老师松岛零度应该有对你说过,这是一个糟得不能再糟的坏习惯。”话音落下,辅川英明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眼眸在刹那间褪去了坚不可摧的锐利,紫玉的瞳孔色泽艳丽而质感硬脆,像某种缺乏韧性坚硬矿物闪烁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他垂下半透明的眼睑,又一次无法掩饰自身虚弱的低声咳嗽起来,“咳咳咳……虽然我对于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并不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但是……果然啊,倒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唾手可得的胜利前,还是会让人——不甘心。”
“……真是可惜,竟然不能见识到辅川先生的真正实力。”醇厚低沉的男低音每一次鼓动声带都是对听觉神经最大的取悦,“在四大家族之中,辅川先生的实力应该首屈一指吧?”
“我以为你会在发觉浦原喜助的小把戏第一时间处理掉中央四十六室,然后回收露琪亚。比预计的晚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弄清楚我真实的身体状况吗?蓝染君。”辅川英明猛然举起鲜血淋漓的衣袖,再也不用强自支撑的结果就是丝丝缕缕的鲜血自广袖之后微启的唇间缓缓溢出,淋漓的鲜血沿着下颚柔美的线条冉冉滴落,点点滴滴,透过单薄的布料像一朵渐渐盛放的曼珠沙华肆无忌惮的雪白的布料上伸展开绮艳柔曼的枝蔓,穷途末路的男人虚弱的压抑着喉间紊乱的呼吸,竭尽全力维持着末日贵族应有的尊严,“首屈一指?那也未免太抬举我了,蓝染君。四大家族以实力论,原知彼方才是当之无愧的首屈一指,而每一代多多良都是能从他手中逃出生天的强者,至于辅川英明,如果不是有着四大家族中唯一的死神家族——平子垫底,也不过是敬陪末座而已。”
“四大家族……不是死神?”睿智精明反应神速如蓝染几乎是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就捕捉到了辅川英明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
“哈,怎么会是死神?区区死神怎能与我辅川英明相提并论!”辅川英明含着湿润的鲜血不屑一顾的低笑道,“就算是所谓死神家族的平子家族,也并非是纯粹的死神,否则他怎么可能从我的改造实验中活下来,并且成为了目前为止唯一活着的……活着的……失败品!”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平子队长能在实验中幸存下来的原因啊。”蓝染缓缓走近渐渐从肺部猛烈的发作中平复下来的辅川英明,后者剔透晶莹的紫水晶因为剧烈的咳喘氤氲出一层潋滟的波光,“既然辅川先生不是死神,那么研究死神的极限是完全不必要的事情,……从静灵庭能找到的最早的官方记录推算,辅川家族已经在静灵庭内传承了三十六代,最早的一代寿命为一千四百年,次代的寿命是九百三十六年,自此以后寿命逐年递减,您的父亲上一代辅川英明只活了不到二百年,他甚至没能听到您亲口说一声‘父亲大人’,而您的寿命……如果不是末世净土的出现,恐怕辅川嫡系一脉在静灵庭中早已绝传。所以我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您热衷于研究体突破死神的极限,又对于崩玉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其真实的原因并不仅仅是想要复活原知彼方,不,其实那具尸体对你而言另有用处……”无时无刻不在予人温柔入骨的错觉的浅棕眼眸在黑框眼镜陡然亮起的反光后不动声色的虚起,蓝染将陡然低沉下去,本就充满磁性的声线被一字一顿轻柔无比的安置在静谧的空气,每一个音节后似有如无的尾音都性感得近乎致命,“您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辅川一脉的性命越趋短促的问题,解决的方法无非两个,打破死神魂魄成长的界限,使得您身上属于死神的血统不再成为寿命的制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