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一郎展开手中雪白的大麾铺在地面充当临时坐垫,自来熟的翻开一个扣在几中的茶杯倒上一杯清茶,放到挺翘的鼻尖:“嗯~~~,好茶。无论茶还是水抑或泡茶的人都是第一流的。”浅浅呷上一口,中川一郎才抬起在氤氲的雾气中略显朦胧的镜片,淡然一笑恰如檀香一缕,“唔,既然藏武那个家伙那么没用,这么多年毫无寸进,小真子要不要把第一次交给我?”
探出的指尖差一点触摸到下颚骨流畅优美的线条的前一秒被另外一只有力的手掌包覆,像是挑衅一样,本该一点就爆立即炸毛的男人只是咧开嘴角勾起食指在纠缠不清的掌心灵巧而暧昧的画着圈,并且得寸进尺的攀附上宽大袖口中触感光洁的手腕:“中川君,您该不会是被贤者大人xìng_sāo_rǎo得时候脑袋被清净塔林居的大门夹到了吧?”
指尖的触感终于攀爬到肘弯之上行人止步的禁区,中川一郎在这场比拼耐力拼耐性拼谁更不要脸的比赛中彻底败北,不自然的抖了抖肩抽回手臂:“没有,但是大概是刚才想弄清楚马在走路的时候先迈哪条腿一不小心靠的太近了吧。”
“平子队长,请问辅(惣右介)……”
几乎不分先后异口同声的呼唤之后,蓝染同学带着那颗澎湃奔腾的好奇心欲言又止的看向收回手臂的金发队长,示意对方行使优先权。
后者支起好像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没有挺直过的脊椎,下颚一偏指向远处轰鸣不断尘土飞扬的练习场:“去检查一下那群让人头疼的白痴的练习情况。下课前的检查要有半个不合格唯你是问。”
温柔的浅色瞳孔透过厚重的镜片深深注视着面前神情冲淡的金发男人,相较清浅的虹彩更加幽邃的瞳孔平静莫测,青涩稚嫩的学院生唇边展开一如既往犹如面具的温柔弧度,在对方蹙起的眉尖中低下头再一次选择柔顺的服从:“好的,平子队长。”
瞥一眼步入练习场中高挑得略显单薄的身影,平子真子再度皱着眉将眼尾那一点余光都完全收敛回来,撇了撇嘴角冷笑道:“又是刚才那副表情,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虽然任性苛刻又挑剔,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平子真子却很少表现出对一个人如此毫不掩饰的敌意与厌恶。中川一郎非常清楚的记得,上一个可以让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子真子表达出如此强烈负面情感的人正是自家那位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称之为极品奇葩的“主人”。
“哦呀,还真是好可怜好可怜,这就叫做情路艰辛吧?”中川一郎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如是感慨道。
“你说什么?”果然不出意料的换来金发队长颇具威胁的咧嘴龇牙。
中川一郎推了推几乎滑到鼻尖的眼镜,自得其乐的自斟自饮:“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吃惊罢了。毕竟,除了英明我还没见过谁能这么招你讨厌……不,这种程度已经应该称之为嫌恶了。有区别吗?”
“当然。”关西腔回答的格外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 =|||突然觉得自家另一名得意弟子命途多舛前途堪忧的中川一郎在短暂的沉默后淡定发问:“……那么,能告诉我吗?”
金发的队长敲了敲桌面,像是在借此理清思路组织言辞,良久才以一种相对于听惯听熟的轻佻油滑格外慎重的语气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回答道:“这个嘛,大概是过去式和将来式的区别吧?”
话音落,身为旁观者的中川一郎都忍不住掩面哀叹内牛碗面,为未来boss义无反顾踏上的崎岖坎坷,某种程度上对boss的腹黑鬼畜数值的长足增长起到了决定性的漫漫成长之路鞠一把同情之泪。——什么事都没做就先得罪了自家挑剔任性苛刻刻薄的顶头上司,所谓职场生活还有比这更低的起点吗?!
“啊~~~~我觉得好可怜已经完全不够形容蓝染君的处境了。那个孩子明明那么拼命的想要和你多聊点,你这个家伙却吝啬的连满足人家一点点小小的好奇心都不愿意。”就像是所有相交多年的损友在茶桌上不遗余力的相互调侃,中川一郎微微伏下双肩,碎乱的刘海因着重力的作用在冰蓝色的海平面跃荡起完美的波澜,压低声线,“既然你不喜欢蓝染君,又为什么要挑他做副队长?”
双手十指交叉拇指张开,虎口卡在下颚骨不易察觉的凹陷,平子懒洋洋的抖了抖眉梢,关西腔同样懒洋洋的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反正我又没什么机会看到那张脸。”——您的意思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您将致力于用以座计算的公务和频繁到令人惊叹的个人生活需求将boss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隔离在您的视野之外么?
很显然,一路看着平子从一代肆无忌惮热血炸毛小青年向着游手好闲不靠谱的女王陛下这条乌起码黑的邪路狂奔而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中川一郎以自身绝对过硬的软件硬件配置外加对面前人之本性的知之甚深毫无障碍的了解了金发死神的言下之意,举杯就唇的动作瞬间陷入僵直判定,然后就从清透的茶汤中瞻仰到了一张囧囧有神的脸。——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腹黑鬼畜外道受x骄傲傲娇女王攻版的nuè_liàn情深?
中川一郎放下茶杯,低叹一声:“真子,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