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可以完全理解的理由,但也存在无法忽视的偏差:“可是舒醒如果一直昏迷下去,早晚会被知道啊。”
舒辰挠挠头,说出了现状:“他们夫妻两个都出国了,叔叔是去参加学术研讨会,舒醒母亲的话……似乎又去巴黎旅游了,而舒醒的课下周就结了,接近暑假前,他都没课了,而这一周的课,容成老师已经答应代理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多了,这样想着,容成贤才突然发现,原来在内心深处,他是希望舒醒的家人不知道,而由自己来照顾舒醒的,如果舒醒的家人意外的出现,非得要接手过去,他要怎么和对方争取?将自己和舒醒的关系说出来么?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这样啊,”呼出一口气,容成贤关切的问舒辰:“你不去上课么?今天可是星期三。”
“这个时候基本就是没课了,老师上课也是划重点而已,反正许闲去了,到时候看看他的书就好了。”
“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容成贤笑笑:“谢逸还向我问起过他呢。”
舒辰疑惑的眨眨眼睛:“许闲么?怎么了?”
“就是问了一下他家里的成员,我也不知道,所以没能告诉他。”
“许闲的话,家里有两个父母和一个弟弟。”
“两个?”
“啊,不对,应该说成一对……”
笑着揉了揉舒辰的额头,从容成贤的手指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舒辰很喜欢这种感觉,从和容成贤认识开始,他就非常希望自己是他的亲生弟弟,可是现实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所以从另外一层意义上讲,舒辰倒是希望舒醒能和容成贤天长地久下去。
“回去看书吧,不是要考试了么?这里有我就好了。”
“可是昨天一整天哥你都在,身体会吃不消吧,而且在这里也可以看书的。”
“没关系的,你不是也有过来帮我照看舒醒么,我很好,是真的哦,所以你赶快回去温习吧。”
有点不能确信,舒辰还想说下去,可容成贤却在说话之间,将病房大门打开,温和的推着舒辰的背部,和他一同走出了病房,将他送到了电梯间。
送走了舒辰,还没等回到舒醒的病房,却接到了沈修的电话,医院有规定,不可以在走廊里接听电话,容成贤连忙走回到病房,到洗漱间里关上门后,这才按下接听键。
“我查到了一件事情,”电话那头传来沈修的声音,淡然的一马平川,但和沈修认识了这么多年,容成贤隐约的觉得,接下来的内容,很可能又是坏消息。
“关于舒醒的么?”虽然从舒醒遇到车祸后,就一直没有能脱身,满脑子里也尽是‘舒醒会不会痊愈’、‘能不能够好起来’的各种担忧,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多余的事情,但在思考的罅隙里,也会出现一个黑色的暗质,牵动他的神经。
那天……就是舒醒出事的日子,秘书报告过,父亲曾向秘书确认过自己的行程,但却并未说明原因,以秘书的立场,根本就没有权利质问容成董事长,也只是在将日程表传真过去后,通知了自己而已。
从父亲那里得到的警告,已经很明确,只是不想一次两次的放开舒醒的手,如果舒醒有了生命危险,那就和他一起离开人世好了,那天和父亲说过的话,并不是逞一时之气,虽说耳中听到自己的话后,也突然有种惊讶的感觉,但真实的心情,却是不可更改。
这是第一次,发生和父亲间的正面对抗,或许后果会很可怕,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能够有退路,容成贤也不想抛下舒醒独自走过以后的人生。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后,是沈修平稳的声音:“不是奇叔亲自做的,是他手下的人,绝对不会有错。”
沈修的话从来都不多,多数情况下都是行胜于言,但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不会有差错,即使知道这点,听到预料中消息的一瞬间,心脏仍有一种要被捏碎的感觉。
是不相信自己说过的话么?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容成贤脱力的将身体后倾,靠在浅绿色系的洗漱间瓷砖上,凝视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固定在脸上的,不是应景的伤心表情,而是一种绝望,对父子关系的绝望,等到再回过神来,从电话中传来的,则是沈修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小贤,你还好么?我已经快到医院了,还有三条街,十字路口又堵车了。”
“恩,我没有事,”走到洗面池前扳开调温水龙头,将其扳到凉水的最末端,手掌中感受到的温度,很快便蔓延到全身,刚才因为激动而升温的皮肤,也由于冷水的刺激,引起了抖动的反应,这却让他的头脑瞬间凉了下来:“你过来有事么?”
“是和盛的合同,我想你肯定不会在公司,所以就拿过去让你签好了。”
和盛……是他们两家公司共同投资的一个大型娱乐项目,即将动土开工,因为投入的资金过于庞大,牵一发会动全身,所以才选择了合作,说起来,这是完全由自己负责的第一个项目。
从理智上来讲,应该积极负责的跟进这个项目,否则一旦出现问题,就很可能会造成资金链上的短缺,容成集团即使再财大气粗,也并非垄断性行业,虎视眈眈的商场上,总不乏想要取而代之的对手,可是此刻……理智却在头脑中有点缺席。
“合同我已经看过三遍,以我看来,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