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很突兀, 那日湛明刚刚做完早课, 正想要出去转转,但是刚一出屋门,便看见白悦凝站在外面。
“白夫人?”湛明有些惊讶。
白悦凝沉着脸望着湛明, 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我有话要问你。”她的脸色十分难看,阴沉沉的望着湛明。
湛明只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这位白夫人的气息总是透着一抹阴冷。
“夫人请说, 只要小僧知道, 一定知无不言。”湛明做出一副十分亲和的模样,他可不想成为这两夫妻斗法的牺牲品。
白悦凝似乎对湛明的示好没有丝毫反应, 依旧脸色沉沉。
“刘韵到底想让你做什么?”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湛明微微皱了皱, 望着白悦凝,他总觉得白悦凝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 神情中带着一丝犹疑。
湛明笑了笑,道:“小僧来自朝晖寺,刘城主想要小僧使用追溯, 来追查陆檀越的死因, 昨日白夫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谁知白悦凝听他这样说,竟然冷笑了一声:“哼!我劝你还是说真话!刘韵那奸贼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这博望城可不仅只有刘氏,还有白氏!”
听了白悦凝的话,湛明不由得有些诧异, 神情疑惑的望着白悦凝:“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小僧所说,绝对没有一丝隐瞒。”
白悦凝审视般的盯着湛明,看他眼中除了疑惑真的再无其他,不由得又皱起了眉。
“刘韵真的只让你做这些?”白悦凝说着这话,自己也看起来有些不确定。
湛明点了点头:“的确只是这些,难道夫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白悦凝似是没有听到湛明的疑问,轻轻抿了抿唇,神色中好似有了一抹亮色,湛明有些看不懂,总觉得这位夫人有些古怪。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白悦凝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不要给我耍花样!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动手脚,我绝对不会让你或者离开博望城!”
说完这句阴森森威胁人的话,白悦凝转身离开了。
湛明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刘韵的那句毒妇的由来了,这位白夫人在威胁人的时候的表情,真的是让人背后发冷。
白悦凝离开了,傅子铮皱着眉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冷笑了一声道:“这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湛明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白夫人与刘城主自来不和,我是刘城主请来的,她疑心重一些也情有可原。”
傅子铮便知道他不会在意,所以倒也没有追着不放,只是眼底的冷意却丝毫没有褪去。
“您决定怎么做呢?刘家如今就像是一个火药桶,总有引燃的一天。”傅子铮语气担忧的说道。
湛明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就如同白悦凝所说,博望城不止一个刘家,还有白家,这一次陆远之的死,刘韵看起来要打定主意栽赃到白悦凝身上了,但是白悦凝有如何会坐以待毙,哪怕她真的坐以待毙,整个白家又如何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白悦凝是白家的未来,刘韵是刘家的家主,这两个人的结合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湛明望着院外的重重屋檐,心中却明白,七日之后的事情只怕会十分艰难。
时间的脚步永远不会停留,七日在修士的世界中短暂的有些可怕,很快的,湛明所定的事件便到了,刘韵十分迅速的找到了整个博望城品阶最高的引灵阵,而湛明也按时做好了招魂引,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傅子铮倒是帮了不少忙,作为这本书的男主,他在阵法和符箓上的天赋犹如天赐,湛明只是稍加解释,他便能举一反三。
招魂引的绘制出乎湛明意料的顺利,在第六日下午的时候就完成了,而湛明也趁着这个机会,做了一些准备,既然他敢来城主府,自然也是做好了能脱身的准备的。
七日时间到了,刘韵那天一大早便来寻湛明,而湛明也在等着他,见他来了,倒还是松了口气。
“湛明师父,那事情可……”刘韵满怀期待的望着湛明。
湛明轻笑了一声:“既然小僧向城主允诺了,自然是准备好了。”
“好!这真是太好了!”刘韵看起来十分兴奋:“这次我倒要看看,那个毒妇如何否认!”
湛明看他如此信誓旦旦,不由提醒道:“城主大人,此时也不一定会是夫人所做,您为何如此确信?”
刘韵听他说的话,却是冷笑了一声:“绝对是那妇人所为,远之性格自来敦厚,在博望城中也并无仇家,谁又能那样对他,只有那个毒妇,将远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他立时死了,只可惜她生的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物,便是远之死了,这个刘家也轮不到他们继承!”
看着刘韵用如此阴冷的口吻这样说自己的妻儿,湛明只觉得心上发寒,无论如何那也是他的妻儿,白悦凝也就算了,白悦凝的儿子也是他的骨肉,这人竟然能如此狠毒的说出这种话,这个人真的是太过凉薄!
“即使如此,那便走吧。”湛明心中冷若寒冰,语气也稍稍有些颤抖。
只是刘韵丝毫没有发现,他此时一脸狂热,甚至都已经想到白悦凝被自己打败时的场景,他的天赋与她相当,但是修为却一直被她压制,这么多年了,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湛明和刘韵一前一后朝着陆远之出事的地方走去,那是陆远之的院子,位于整个城主府的西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