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宣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直到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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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寂宣找了段宿还有薛家的人来,段宿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这几日搜查无果,让他脸上很难看。
与段宿相反,薛家的几个人却看起来十分轻松,如果在覃渊搜不到任何有嫌疑之人,那么薛家也算是洗干净了,段家也好朝晖寺也罢,都不能在薛家做文章了。
寂宣将这几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了,脸上却神色平静。
段宿忍不住先开了口:“你找我们来到底想要做什么?有话直说就是了,这样干坐着算什么?”
寂宣轻轻笑了笑:“段檀越莫要心急,小僧当然会向诸位讲明。”
段宿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一下薛家诸人,见他们也据都是一脸茫然,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直说就是。”段宿此时将自己的心力都放在了寂宣身上,他直觉性的认为,寂宣绝对是知道了些什么。
寂宣看了一眼段宿,眼中含着一丝讽意,段宿这次以段家的名义来东海捣乱,现在虽然弄得薛家灰头土脸朝晖寺面上无光,但是到底还是没能抓住什么把柄,现在他就亲自将这个把柄送到他手上,看看他敢不敢接。
“关于这个挖心狂魔,经过这几日的侦查,说是将整个覃渊掘地三尺也不为过,只是及至如今还是未能发现任何迹象,小僧看来,这只怕是此人真的不再覃渊,为众生计,也为天下计,还是先停手吧,俗世百姓生活不易,如此大动干戈实在不好。”寂宣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起来倒也十分真实。
薛家诸人听他如此说,俱都面露喜色。
“大师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薛阳先开了口:“覃渊如今民怨沸腾,若是长此以往,只怕……”
这只怕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谁都明白。
寂宣笑了笑:“薛檀越说的是,朝晖寺在东海几十万年,庇护东海百姓几十万年,如何能不懂这个道理,段檀越也是大家子弟,只怕比我要更加明白。”他转过脸看向段宿,神情含笑,仿佛真的是在夸赞他。
但是段宿却也不是傻子,寂宣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所以他的脸色也就不大好看了。
“寂宣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段宿冷声道:“难道朝晖寺想要包庇邪魔不成?”
寂宣听了神情诧异:“段檀越说的这是什么话?朝晖寺怎么会包庇邪魔?只是这几日如此搜查,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段檀越还要如何?”
段宿紧紧的皱着眉,死死的压住心底的火气,这儿不是中陆,不是段氏的地盘,他不能像是在中陆似得耀武扬威,只是段宿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等闲气。
“那寂宣师傅就不愿再追查下去了吗?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段宿压着心底的火气,咬着牙问道。
寂宣听了却忍不住笑了:“段檀越却是想岔了,那邪魔不仅杀了段家人,还杀了朝晖寺的人,我又如何能轻易让他走脱,只是如今既然不在覃渊,那么我们也不必真的拘泥在这一个地方,我想等到明日,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底下的武僧前几日才刚刚汇报,覃渊以东的一处沼泽附近有魔气隐现,我们去哪儿看看也好。”
寂宣这句话说出来,坐在底下的薛冰眼底有光芒闪过,她忍不住微微翘了翘唇角,但是下一瞬却又恢复了平静。
这么多人堵在薛家,那老魔已经饿了几天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她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薛冰自以为隐蔽的一举一动,皆都被寂宣看在眼里,他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平静,与段宿周旋。
而段宿听他这样讲,一时间也有些无语,不知道应当怎么反驳,倒是薛阳看着空档急忙问了一句:“那覃渊的封禁令可要解除?”
这几日为了捉到邪魔,覃渊只进不出,如今覃渊城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百姓,怨声载道。
寂宣点了点头:“待会儿就解了禁令吧,百姓这几日受了挫磨,没人给一块中等灵玉作为补偿。”寂宣这样说,他身后的一个武僧便站了出来,躬身领命。
薛阳听了却眉头微动,中等灵玉?朝晖寺真的是好大的手笔,这些百姓,只怕一辈子都未见过一块中等灵玉。
薛家人和朝晖寺的武僧都领命下去了,段宿涨红了一张脸坐在远处气得可算不轻,他好歹也是堂堂段氏之人,这些人竟然视他于无物,真是可恨!
“段檀越。”看着段宿那副模样,寂宣便知道他气得不轻,但是却偏偏不想让他把火发出来,笑着道:“今日之事就此了结,明日小僧和你一同前往覃渊东面的沼泽,一定给死去的段氏弟子一个交代。”
段宿气得要死,狠狠的瞪了寂宣一眼,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寂宣看着他的背影,依旧脸色温和,好似刚刚段宿无礼的对象并不是他似得。
薛阳小心翼翼的站在背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却是有些雀跃的,毕竟薛家终于从这个沼泽中脱身了。
“薛檀越。”薛阳不知道说什么,寂宣却开了口:“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好生准备一番,那个沼泽毒气密布,我初来乍到,还需你从旁协助。”
“自然,自然,这等小事,我当然责无旁贷。”薛阳立刻道,只要不将薛家闹得翻天覆地,只要能将这两尊神送出去,这点小事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