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未已经几近昏迷,他身上的军装被汗水和血水打湿,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他的脚踝,再滴进岩浆里,“噗嗤”一声变成水汽,瞬间就消失不见。
钟越大恸,吼道:“默——白——!!!别动他!你想干什么?”
“教廷虽然现在还未发难,但它很快,就会变成军团的心头大患了。”默白轻声说:“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你们最信任无间的战友、恋人,已经是潜伏最深的卧底。只等你们放松懈怠时,就补上致命一击。”
默白用一把带着血的刀,挑起柯未的下巴,轻声问他:“你说呢,柯未?告诉我,教皇最器重偏爱的,是不是就是坦斯主教?”
柯未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神志不清的回答:“嗯。”
“那么,那从来都没有在世人面前,袒露过真面容的坦斯主教,到底是谁?”
柯未露出来的手腕处针孔密布,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东西,他异常虚弱:“……是我。”
默白笑了出来,刀子向他的胸膛下移,一道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我……是坦斯主教。”
第二军团万名军士,一直在默不作声的观看着,直到柯未自白承认身份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霍萨伦更是勃然变色:“他竟是教廷的卧底?”
钟越放在腿侧的手在发抖,他勉强保持着镇定,在所有的军士面前说:“柯未是在我授意下,才和教廷有所接触,他非是教皇派来的卧底!我可以保证,他的忠诚属于我!”
军士们的质疑声减弱,他们选择相信素来敬仰尊敬的军团长。
默白嗤笑一声:“忠诚属于你?钟将军……你哪来的自信?”
他收起了笑容,愤怒终于溢于言表:“我从来没想过你竟是这样一个……昏君,一只教廷的走狗,就能让你鬼迷心窍。”
“钟将军,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默白冷冷的笑,眼神里似有火在燃烧:“那就给所有人一起看看,‘忠于你’的坦斯主教,是个什么德行吧?”
那是一组全息的影像资料,上面的主角并不难认,分明是不到十岁的小柯未。
只是每一张照片上、每一个视频里,都是教皇和柯未的互动。
教皇指导他看书,年幼的柯未捧着创世教经文,废寝忘食的认真研读,教皇站在他身边看他的功课,为他解惑,为他第一次披上主教长袍。
资料纷纷放映过去,并不难看出在柯未成长的路上,到处都是教皇的影子。
教皇竟然会如此对待一个少年,全程参与,亲自陪伴,实在是令人震惊不敢相信。这傻子都能看出,柯未对于教皇来说,意义也是非同小可。
紧接着,默白放了一段他于中央教廷会客室偷拍的录像,再次给予钟越重重一击。
录像里柯未穿着厚重的主教袍,他面前便是教皇:“钟越这几年算是异军突起……我们其实并不清楚这个人,所以我赞成,从教廷派一个人去探探钟越的底……”
他笑着,恭敬的请示教皇:“我愿毛遂自荐。”
所有亲眼目睹的军士,都被默白的证据说服了。
铁证如山,事实远胜于雄辩。柯未是教皇的派来的人,蓄意潜入第二军团这一点上,再也无法洗白。
默白刻意的挑衅道:“钟将军,让大家一起评评理,这位忠于你的坦斯主教,人生至今只有19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在短暂的两年里,就抹去了他与教皇的所有羁绊,成功的获得了他的忠诚?”
“默白。”钟越沉默许久,才沉声发问:“别管他是什么身份,关于他的立场,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审判。”
“你想干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71章 the new end 11
“我想要什么?”默白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哈哈……你居然问我想要什么?”
“我告诉你,你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教廷走狗的迷惑, 失去了你的理智和公正。既然你舍不得亲自下手, 那就由我来, 替你处理这个叛徒。”
柯未的头发垂下,挡住他的眼睛,他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听清楚了:“我、没有背叛钟越……那一次身不由己, 这一次……没有、我没有背叛他……”
默白冷冷道:“闭嘴。”
默白操作着机械臂,将柯未吊到熔岩池正中央。
他拿着刀子割开了柯未的手腕静脉,血液汇成鲜红的小溪, 顺着他的身体蜿蜒流下。
“叛徒。”默白露出了残忍的笑:“只有这岩浆, 才烧得尽你血中的罪恶。”
只能看着的钟越痛苦已极, 浑身剧烈的颤抖。
他被无与伦比的痛苦和愧悔淹没了——是他疏忽大意, 没有保护好柯未。早在他第一次对柯未展现敌意时, 他就该杀了默白, 而不是杨虎为患。
他声音都哑了:“默白,好好说话,别这样。我去找你, 你在哪里?”
钟越转换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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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白眯起眼:“告诉你,然后让你带着军队直接打过来?”
“不。”钟越心中想杀了他,却尽可能的柔和了扭曲的五官, 害怕刺激得他会继续伤害柯未:“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显然钟越态度的软化,让处于激怒状态的默白, 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在军舰上的澜,眼神恳求的望着默白,摇了摇头。
默白眼光在澜的身上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