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瑞死憋着不说,楚秋干脆也就不问了。
祁先生拉着楚秋在自己的海岛上溜达了一整天,住了一晚,第二天迎着朝阳和大海,被祁家爸妈一个电话灰溜溜的撵回了b市。
家长们认为他们的当务之急是跟两边一起算算八字翻翻黄历定个黄道吉日,然后开始广发邀请函。
……
农历正月初七,立春。
万邪避易,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楚秋穿着一身白西装坐在桌前,左胸前别着一朵怒放的玫瑰红宝石,眼前的桌上还放着一束艳丽的玫瑰。
花束上还沾着露水,带着些许海的气息——这是刚从城堡之下的玫瑰园里摘上来的,还满是艳丽鲜活的颜色。
祁先生坐在楚秋身边,他一身黑色,造型跟楚秋有些相似却又并不相同。
此刻跟他们呆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是忙碌得团团转的几个国内顶尖造型师。
楚秋转头看了一眼祁天瑞。
跟十分从容的任凭造型师折腾的楚秋不同,造型已经做好的祁天瑞看起来紧张极了,他挺直着背脊,嘴唇紧抿着,握着楚秋的手满脸严肃。
楚秋感觉手被抓得有点疼,但出于不想让祁先生在别人面前丢脸的想法,楚秋还是没有说话,安静的配合着造型师的动作。
祁天瑞忍不住捏了捏楚秋柔软的手掌。
楚秋一怔,微微弯起眉眼来,轻轻搔了搔祁天瑞的手心。
祁天瑞便又捏了捏,垂下眼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楚秋的双手,发现他的手被他捏红了之后,微微一怔,手上力道立马就放轻了,还心疼的呼呼揉揉。
“你怎么不吭声啊。”祁天瑞埋怨着,揉捏着楚秋双手的力道却更轻了。
楚秋微微摇了摇头,“不疼。”
“怎么不疼!都红了!”祁天瑞微微提高了声音,看着楚秋带着笑意的双眼,憋了半晌,又轻轻叹了口气,“秋,你都不紧张的吗?”
“嗯?”楚秋微微一怔,“为什么紧张?”
“结婚了啊,我们要结婚了!今天!”祁先生坐立不安,“有好多媒体啊!还请了好多好多人!”
楚秋听造型师的话闭上眼,感觉到有小刷子在他眼皮上轻柔的触碰,“祁哥应该习惯了啊。”
“这怎么能一样!”祁天瑞还是浑身都绷得紧紧地,“平时我能怼他们,今天我不能啊!”
楚秋:“……”
那媒体朋友们应该很开心吧。
可实际上,祁先生已经为了今天的婚礼怼了好多媒体了。
比如有人问可不可以派直升机过来航拍的,被祁天瑞以太吵为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最后人家只能委委屈屈的带无人机过来。
又比如人家问能不能拍全程录像,同样被祁天瑞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表示他们只能拍照,关于视频的拍摄,祁家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祁天瑞倒是对让全世界都能够看到他的婚礼这件事十分有兴趣,但他爸妈和亲哥还是阻止了自家企图开放婚礼直播的恋爱脑二少爷。
毕竟请来的宾客非富即贵,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出现在镜头里的,而能够参加祁天瑞的婚礼某种意义上又象征着地位。
别的不说,对于某些在外界人看来混得风生水起,实际上却压根够不上资格的,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的比较好。
总不能办个婚礼得罪一大群人。
“你就真的不紧张啊,一点点也没有?”祁天瑞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看着楚秋笑着点头,觉得真是不公平。
怎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紧张兮兮。
“只是觉得……”楚秋斟酌着思考了一下词汇,“理所当然。”
祁天瑞一愣,没明白楚秋是什么意思。
造型师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的小道具,小声说道:“已经好了。”
祁天瑞摆了摆手,目送着那几个造型师离开了这个房间。
“就是……”楚秋歪着脑袋想了想,“经历了这么多,走到这一步,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和紧张的。”
祁先生对楚秋的临时表达能力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凭借他楚秋语十级的成绩,祁天瑞还是成功的意会了楚秋想表达的意思。
水到渠成,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