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咳咳……”上官清大笑,因说话又咳出了几口血,“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脸色愈发苍白,眸光渐渐暗淡,可嘴角却努力上扬,做出一副笑容。
白朦见上官清一副癫狂模样,收剑回鞘,说道:“师父,走吧,再迟,赶不上吃元宵了。”
白惜璟转头,目光触及白朦,瞬间变得温柔,简短而有力地回答道:“好。”
师徒俩转身正要离开,一道剑风迎面而来,白惜璟侧身躲过,一个黑影举剑刺向她,低沉的嗓音随剑而动,“白惜璟,殿下如此护着你,你却伤她一走了之?”
白朦拔剑,挑开黑影的剑,和她纠缠打斗起来,上官清喊道:“司雾,住手,让她们走。”
暗卫对公主殿下的命令绝对服从,司雾收手退身,和白朦拉开距离,不甘问道:“殿下,当真要放她们离开?”
“你就算想拦,也拦不下我二人。”白朦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戏谑声破空而来,“是我们三人。”白少琴去而复返。
她将南宫谨和姜辞雨送到长悦酒楼,便回了太守府。
让她丢下宫主和白朦,她可做不到。
司离听到白少琴的声音,眼神黯了黯,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和白少琴刀剑相向。
“宫主,白朦,何时走?”白少琴走到两人跟前,探头看了眼上官清,看到她胸口有个血窟窿,又惊又喜。
这个讨厌的人,怎么会受伤?
太好了,终于挨剑了!
早就想把上官清给杀了,省得一直纠缠她们家宫主!
给白朦递了个赞许的眼神,好样的白朦。
白朦挑了下眉,看了眼师父,这是师父做的,不是我。
白惜璟装作没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淡然说道:“现在走。”刚走了两步,身后上官清喊住了她,“等等……”
三人回头,白朦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看到上官清的目光从师父身上挪到师伯身上,皱了皱眉,隐约猜到她想说什么。
“司离已经不再是暗卫。”上官清推开司离,无力地把她往白少琴方向推了推,对司离说道:“你不是想去九白山吗?若是她们同意,你便和她们一起离开吧。”
司离看了眼白少琴,转身将受伤的殿下揽入怀中,“殿下,一朝为暗卫,终生为暗卫,属下只愿留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照顾殿下。”
听司离这么说,白少琴的心莫名酸涩。
看看上官清,又看看司离,真是一对苦情的主仆。
“机会只有这一次。”上官清转头看向白惜璟,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彻底湮灭,而白少琴,据她所知白少琴至今孤身一人,司离若是愿意随她们离开,她们在一起的希望很大。
司离沉默,须臾后垂眸说道:“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喜欢过我,从来……没有机会。”
房间归于安静,白惜璟和白朦白少琴走了,苦苦支撑的上官清再支撑不住,昏倒在司离怀里。
司离边将商末和叶阳喊进屋,边将殿下抱到床榻上。
房间内充斥着血腥味,地板上有一滩半干的血迹,颜色已经变得暗红,血迹旁边,躺着一把短剑,剑刃上沾着血。
商末和叶阳进屋,看到眼前一幕,心道不好,等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殿下,心惊肉跳,“叶阳,你在这里守着殿下!”说完转头跑下楼,去找太守让他请来城内最好的大夫。
秦州太守得知公主殿下性命垂危,吓得腿哆嗦,比亲娘出事还要着急,命人将城内所有大夫带到太守府为公主诊治救命。
司离看着孤注一掷却一败涂地的殿下,想起白少琴离去时回眸欲言又止的那一眼,在眼眶里打转了数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月华如练,夜色下,几道身影翻越城墙离开了秦州城,一路向东而去。
在子时之前,白惜璟几人赶回了九白山。
所有人都吃了元宵,只有白酒,带着小白狼眼巴巴地守候在山门前,等着最亲的师父宫主和大师姐回来一起吃。
“师父!”看到师父回来,白酒开心地跑了过去,走在最后的南宫谨,看到白酒,笑着打趣,“小白酒眼里只有师父,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月轮不知何时被浓云遮挡,天黑暗,灯昏黄,白酒潜意识以为回来的是师父宫主和大师姐,听到南宫谨的声音,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人。
和南宫谨姜辞雨分开已有月余,白酒被风吹得通红的小脸上,先是惊愣,然后满是喜悦,小跑到南宫谨跟前拽住她衣袖,雀跃喊道:“谨姐姐~”
眨巴眨巴眼睛,仰头看着南宫谨的脸夸道:“谨姐姐比以前更美了。”
除了小狐狸和白朦,无凤宫里和自己最亲近的就是白酒,南宫谨蹲下身抚了抚白酒小脸,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乖巧嘴甜。”
亲昵的样子,让姜辞雨有些吃醋。
姜辞雨状似无意地抓住白酒的手,把她的手从南宫谨身上拿开,将两人分开挡在南宫谨身前,对白酒说道:“白酒,叫师姐。”
唔,白酒乖巧喊道:“师姐~”
白朦看了眼师伯,师伯从太守府离开后就一直神情恍惚,回了九白山还是如此,悄悄捏了下师父的手,白惜璟早就注意到了师姐的不对劲,回捏了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