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儿闭上眼轻轻抚弄秦正的发丝,状是无意地问道,“那两件事又怎么说?”
“敲山震虎……或者说是引蛇出洞”
靠在肩膀的脑袋向下沉了些,麒儿睁开眼见到的还是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怎么会有根白发?”一根银亮的发丝缠在指间。
“哎,老爷老了啊”秦老爷看起来十分悲痛。
“我倒想起来过些日子是你的生辰,二十九,是老了”
“老就老呗,我们说过要白头偕老,麒儿也要快些老才行。”
“疯言疯语”
一脸痴笑的秦正心里在暗暗抽搐,希望事情不是他预料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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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秦老爷收拾他惹下的烂摊子,麒儿一面让唯一密切注意朝廷举动;另一面不惜动用南宫门和越王剑‘规劝’各河运的商船起帆出航,可除了引发纷争无太多用处,总舵主的如山铁令撼动不了。
时至晚春,积雪融化泅河水高涨大量涌入季河,南凉北边诸多城池均遭水淹,驻军要塞北门关首当其害。倘若南凉因此出兵中原,秦正则是天朝皇帝第一个要宰的人。
不知是天太热让人心烦还是因为心烦觉得更热,秦正把衣袖挽到膀子光着臭脚丫坐在听雨阁的门槛上扇扇子,进出的人被他挡着只得侧起身惦起脚。“小饼子!我快热死了”
“老爷求你别再添乱了!”小饼子双手抱住个大木箱只能用脚蹬掉抓住他衣角的那只手。
“老爷我命令你停下给我扇扇子!听到没有!”
秦府的人很忙,忙着张罗秦老爷的生辰宴席,忙着搬堆满前院的贺礼,忙着招呼一大堆宾客,还有抽空看着坐门槛的那人别让他跑出听雨阁丢人现眼。
“今儿来得人比往年多啊”
“恩”小饼子点点头端着礼盒进了屋,出来时抹了把汗脸上已寻不到平日的嘻哈,“老爷,该换衣迎客去了”
“是该迎客去了”
前来道贺的人皆是武林各大派的掌门、长老。一年前秦正在武林大会上露了脸,又曾保证来年会给一个交代,因此麒儿等人也没有多想以为这些人不过是借机探询口风来了。
秦正换好衣衫梳好发髻摇身变成优雅隽逸、英伟不凡的俊相公,一到厅堂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盟主到了!”上一次没见过秦正的人闻声拥到前面都想目睹这位神秘盟主的尊容,那些女儿家个个看得脸热心跳粉面桃腮。
秦正朝众人颔首坐上主座,七位主子也陆续进了厅堂落座。仕晨见他表情正经眼神深沉不由得笑出声,对一旁的唯一悄声道,“你看老爷像什么?”
“什么?”
“像颗……”
“卧龙谷主到———”
“来了”秦正抓紧扶手眼角抽动了下。
“他来做什么?”
“好好坐着!”群傲和阿杰一站起身就被秦正呵住。
“老爷……”七人已闻出不寻常的味道。
宾客纷纷给楚御九及他身后的两人让开道,三人走路轻如飞燕路过处不留痕迹,像这样的人江湖中恐怕再找不出几个。
楚御九相貌虽不如秦正出色却也称得上俊秀,就是那眼珠子又闪又转显得贼眉鼠眼小家子气。他身后的两人一高一矮,戴着斗笠黑纱遮盖了脸。“盟主别来无……”
“您老人家不是最讨厌黑漆漆的东西么?”秦正截断楚御九的话看也不看他,盯着的是他身后的一人。
“小畜生说什么哪!” 软软的声音从矮个人斗笠下传出,一时也分不出是男是女。
“双儿到是忘了,您一向不喜欢被这么叫”
“老爷!”七人脸色倏变,怎么也想不到秦正竟在人前这般自称!
“闹出这乱子,亏你做得出”矮个人笑骂道。
“不这么做怎请得动您老人家”秦正跟着笑道。
“老人家,老人家,我撕烂你的嘴!”那人要拉了拉袖子刚要冲过来就被他身边高个子的人拦住。
“说吧,什么时候察觉的?”浑厚有力的声音让人想起了前任盟主展敬。
秦正的手指在案桌上敲了敲,在座的武林人士全都望着他包括他的七位夫人。“虽然那些人化成脓水寻不到蛛丝马迹,但很不巧被我遇上一个刚死的人,那人胸骨全部被震碎。”半年前从大漠回来的途中发现一个中了五毒掌的人,那时昙就在附近他本以为是昙做的。“会使五毒掌的人一只手就数得完,他受过伤不可能一击打碎人的胸骨。”
“你就那么肯定不是他?”
“肯定,因为我亲自试过”昙的掌力只到击断一根韧竹的地步。
“仅凭这个就怀疑我?”
“江湖上陆续有人被溶成水,这些人门派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只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男人,都是修炼至刚至阳内家功夫的男人。”
“是这样没错……”在场的人因秦正的话开始议论纷纷。
“接着说”
“当你的人……”秦正把目光转楚御九,“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我就确定背后的人是你。”
“我的人?”
“不是吗?他的武功难道不是你传授的?”
“这又是从何得知?”
秦正扬了扬眉毛邪邪一笑,“恕不奉告。”
怀疑楚御九是从去年武林大会开始。过去两次的武林大会武林个派因忌讳于秦府参加的人少之又少,而去年前往的人涨了有好几番,其他人或许是听说由他这个软脚盟主亲自上阵而趁火打劫,但越王剑的司徒仕月、桃花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