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了——三年不见性子都变了啊,哪次不是直接饥渴地扑上来扒哥的衣服来的?”

没想到对方把话说得这么□□裸,黄少天此时的脸蓦地红了一大半,这是真被燥的。

他确实也有猜测过二人的关系,但没想到对方虽然长得仪表堂堂的、内里却是个如此不正经的人,直接就这么大喇喇地在这种公共场合——虽然的确只有他们两个人啦——说起荤话来。

然而他这么想这可真的是误会叶修了。

这人虽然越老脸皮越厚,正儿八经跟你“说起实话”来,黄少天说一百句也顶不上一句,但在说荤段子上远远不是精力旺盛、欲求不满的黄少天的对手。

叶修隐隐觉得恋人与从前不太一样,心里焦急又慌乱,他又端着不便表现出来,结果就是病急乱投医干脆说起挑逗对方的话语来。

黄少天艰难地动了动喉咙,却在抬头一瞬间看清对方的表情时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看见那个人微微屈身凑近看着自己,长长的眼睫毛像蝶翼一样不安地一下、一下扇动着,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那么纯粹透明的一双瞳仁,竟然被在此刻染上了小心翼翼讨好的色彩。

他直觉这个人本应该不是这样的——即便是他不记得一切,但从他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起,他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遇见什么事情都气定神闲、无论到了哪种境地都一切尽在掌握的自负又强大的男人。

他那双眼睛应该是傲气地睥睨着众人,但却不让人觉得不舒服;他可以温柔地让周围一切人觉得舒服安心,但旁人又是那么不容易走进他心里。

——他的眼睛里可以包容星罗棋布,但绝不应该有这样小心翼翼又不安的情绪。

他觉得内心异常酸涩。

这种酸涩让他突然不想再长篇大段地叙述自己醒来时的不安、不记得一切的惶恐,不愿再委屈地抱怨伤口疼痛折磨他的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以及、他为何在那过去三年间不来找寻自己。

他根本没有必要去怀疑、去质问一个会这样专注而小心看着自己的人,又何必要让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为已经过去的一切担上全部责任、再为已经逝去的痛苦而为自己感到心疼担心呢?

黄少天认真地回视着叶修。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猜想了很多这个男人应该会有的反应,却独独没有猜到——叶修听到他这么说,只是长吁了一口气,复又放松地站直了身体,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怎么?这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难不成瞒着我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明明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这是一个才见面的人,防备心其实很重的黄少天却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地对这个人开着玩笑。

“不要紧。”

这个男人好像轻易地就看出了自己从重伤初醒到现在,一直掩藏着连哥哥都没有看出来的,惶恐与不安。他没有回答黄少天的玩笑般的问句,只是突然走上前来,轻轻地拥住了他,拍着他的背,唇抵他耳畔,低声地温言细语。

“如果主在看着这一切。”

黄少天觉得这是这三年来自己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我万分感谢他是如此厚待于我们——让我们在荒废了三年的时间后又能破镜重圆。”

他松开黄少天,伸开五指,自上而下、从左往右,在额头、心脏处、两肩虔诚地画了个十字——虽然他并不是天主教徒,他仍然像模像样地祷告了一句。

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对方的,浅浅笑起来。

“至于记忆——”

“初次见面,黄少天。我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叶修。一叶知秋的叶,为老不修的修。”

男人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

“正如你说的。记忆什么的,不要紧!”

黄少天也笑了起来,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真心畅快。

“只不过是再爱上你一次,创造新的二人记忆。”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宛如初识时的那个少年。

“而且我想我已经开始陷入恋爱了。”

黄少天刚进入微草军官学院的时候,叶修已经是大名鼎鼎的精通全属性魔法、格斗技能max、体术无人能敌的斗神了。

这样一个军队稀缺人才,却是各个长官头疼的对象,因为这家伙,虽说出身于正经的公爵世家,却是半点纪律也无,每次出个任务到处都搞得鸡飞狗跳。可若要说这人嘴巴惹人讨厌、做起事来也直接不迂回,他却又是个很懂得调用团队优势、了解军队体制的人,他虽然独来独往、拒绝组织为他指派搭档,却能在必要的团队作战时表现出极强的协同性——总之是个让人爱不动恨不起来的家伙。

四年后黄少天毕业那会,正巧荣耀大陆还尚算平静,魔物偶尔来袭并且具有时间上的规律,大家不手忙脚乱自然也没什么紧急任务,大将大手一挥,乐得把这个让人头疼的人物扔到远离前线的地方去——让他去带新进毕业生集训,好好操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想必那些小家伙能闹腾得他消停好一会。

而叶修也确实消停了好一阵子。

因为新来的毕业生里有个叫做黄少天的家伙,每天都能恰到好处地堵截住他,从早上的操场、中午的食堂、午休时候的楼梯口、下午休闲打两把的靶场、晚上的剑道练习室、到晚上的宿舍门口,这个家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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