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搀扶着沈年生逃命, 但是到了后来沈年生却是已经无力在走, 两人便就近找了一个山洞休息。
深秋的夜里很凉,尤其是在潮湿的山洞里, 沈年生一代家主,如今却只落得满身伤痛,仓皇奔逃。
“主人!”黑暗里越离叫了一声,有些担心沈年生抵御不了寒冷,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们生火。
“没关系, 不要把人招过来就好,你凑近一点儿。”沈年生艰难地吩咐道。
越离听话地凑到了沈年生的身边,让他紧紧依偎着自己取暖。
“阿离,没想到最后我身边剩下的只有你一个。”沈年生感慨道。被渡劫刺出来的伤口止不住血,他虽然摊坐下不久,地上却已经积了一滩血。
“主人,越离永远都会忠诚于你的。”越离难过地说道,从他有了记忆以来,就知道要对主人忠诚,除了主人之外他一无所有。
“好好,咳咳!”沈年生欣慰地说道,随即抚上了少年的头顶。轻声缓缓道:“阿离,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越离闻言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我不想,主人你不要费力气说话了。”
“没关系,我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沈年生无限感慨道。随即便是吐出惊人的言语。
“其实你不是人,阿离,你是我做出来的傀儡。”
“什么?”越离大惊叫道,他明明,明明和人完全没有不同,为什么主人会说他是傀儡呢?
“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原本你不过是一块梧桐木,但是后来被我做成了傀儡。又用自己的鲜血和灵力灌溉,终于有了灵识。”沈年生抚摸着少年的面庞说道。现在他触手之下,是一片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显然与寻常的少年并无区别,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化。
“你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其实就是因为你不是真正是人。所以人的表情,哪怕是最简单的细微变化,对于你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沈年生感慨着说道。
“主人,无论越离是什么,都永远忠于主人,永远誓死也要保卫主人的安全。”越离表忠心道。
“是吗?誓死保卫,那如果要你为了救我而死,你也在所不惜吗?”沈年生语带深意地问。
“越离在所不惜。”越离坚定地回答。
“好,那你安心地离去吧,我会记住你的忠心的。”沈年生话锋一转突然严厉地说。
越离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沈年生运起所有功力的手掌已经盖到了他的天灵上。
“主人,主人为什么要杀阿离?”越离的天灵已碎,嘴里吐着血沫,眼眶含着热泪质问。
沈年生不忍地遮住了越离瞪大的泪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本尊会记得你的牺牲的。”
片刻过后,越离倒了下去,沈年生这才道:“阿离,你本来就是我为了逃命给自己准备的备用身体。只是没想到你最后会有了自己的灵识,但是你终究与人不同。虽然我也有些舍不得,但是现在也只好牺牲你了。”
漆黑的山洞里一阵宏光闪亮,倒在地上的少年重新站了起来,而被渡劫剑伤得破碎不堪的躯体,则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师兄,那边儿有光芒。”忙于追捕的天虞山弟子见了,赶紧叫白君钦。
“马上前去。”白君钦说着祭出自己的仙剑来,一众人御剑而行,急速奔向了沈年生藏身的山洞,仙剑的银芒在夜空中划破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