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诚月还没有马上睡着,自然是听到连筱昱的话。可是他却一动不动,装作是已经睡着了。
见水诚月没有回答,以为他是睡着了,连筱昱便没有再作声。
听到声响安静了下来,水诚月再次闭上了眼睛。地板确实是很冷,但却还没有水诚月的体温那么冷。天生的阴寒脉,体温比一般人低上很多,地板的冷对他来说似乎还可以说得上是温暖的。只是,像他这样的体质却不该因为地板的温度比自己的体温高而睡在地板上,因为地板的地气是湿的。
即使如此,但水诚月还是安静地睡下了。今天的他,非常需要好好地安静地冷静一下自己的思绪。面对着连筱昱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冷静的,那张和那个人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怎么可能冷静?
正当水诚月要睡着的时候,却有东西钻进了他的被窝。不用想,那个“东西”就是连筱昱了。
只觉得连筱昱正轻轻地向他靠近过来。慢慢地,那双有点小的手伸向了他的脸,刚触了一下,又马上收了回去。然后,又再次慢慢地靠近,轻轻的抚摩着。那双小小的手很温暖,和那个人的手非常的像,也是很温暖的。但不同的是,这双小手非常地柔软,而不像那个人的手,会有着因为习武出留有的一层薄薄的茧。
“小家伙,干吗不睡到床上去?”水诚月突然睁开了眼睛道。
似乎没想到水诚月还没有睡着,连筱昱差点没整个人被吓得跳了起来。连忙收回了手,整个人也往后锁了些距离。
“你怎么还没有睡?”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有点喘的呼吸给了人一点绮念的空间。
水诚月拍了一下连筱昱的头,然后道:“本来快睡了,可是你钻了进来就睡不着了。小昱,你是存心戏弄我是不是?”
连筱昱皱起了眉,这个人说起话来怎么乱七八糟的?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冷不冷。刚刚摸了你的脸,你明明那么冷,为何还要睡到地上去?会病的。”连筱昱皱紧了眉。
这个人似乎很关心他,但是却不懂得照顾自己。这个人似乎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但行径却很天真。这个人长得很漂亮,但却是个男人。在这个人身上似乎有很多不可思议,然而却正因如此很吸引人。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什么王亲国戚吧?府邸那么大,又建在东宫之内,他还记得之前在西郊律音楼的时候,那里的人把这个人叫“王爷”的。这个人是王爷么?可是,他好年轻,完全不像是他想象中王爷——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
以前常常被关在家里,连筱昱对于外面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每天看着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下人,那个封闭的院落。
看着连筱昱的种种反应,水诚月脸色微变。
这个小子怎么就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呢?
“我才不会病,你快到床上睡去。要不然,就真到你病了。今天医师也说了,你现在寒气入体,本来就是要吃药调理的,若是又在地板上冷着了,可就不止要调理那么简单了。”突然,水诚月的语气冷了下来。
对于水诚月语气的突变,连筱昱不禁怔了。那冷漠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巨型的石锤,重重地打了他的心一下,另他一时塞了气,说不出任何话来。
在没有灯光的房间中,凭借着从彩琉璃透入的月光,连筱昱可以看见水诚月那如一潭碧湖的碧绿色眸子睁直直地看着他。很好看的眸子,那碧绿的颜色让人无法移开目光。这个无论什么都是碧色的人,简直就像是传说中迈塔皇朝的守护神碧凤一样。
“不要,你不到床上去睡,我也在这里陪你。”本着舍命陪君子心态,连筱昱咬着牙说出了那么一句。
水诚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一手揽过了连筱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把连筱昱又再次放到了床上。收拾了地板上的席子,拿起棉被子放床上,然后钻上了穿,卷着被子睡了下来。
“这下可以了吧?快给我睡!”又摸了摸连筱昱的头,水诚月用很温柔的语气说着。
虽然用温柔的语气配上那句话很奇怪,但连筱昱却真的也睡下来了。
本来两人是分着被子而寝的,可是却不知何时,不知何人,越靠越近。两张被子,便成了只剩下一张被子,两人成了相拥而睡。水诚月虽长得女气,可却始终是个男子,既是成年的人自然是高大着些,连筱昱就像是娃娃般被他搂在了怀里。
……
一直几天下来,连筱昱都住在了水诚月的孤芳居中,慢慢地与水诚月也熟悉了下来。连筱昱本来便不是个喜欢多言的人,在孤芳居中也几乎只和水诚月说话,偶尔才和啖杰、缋泱和炎加等人对答几句。至于梵殷,则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水诚月看得出来,梵殷对连筱昱是有一种不自觉的敌意的。原因不为什么,就单纯地是因为连筱昱的样子和那个人很像。梵殷大概是觉得连筱昱和那个人是存在这什么关系的吧。但,若连筱昱与那个人真的有什么关系,水诚月又岂会不知道呢?
很快的,玄王府的改建便接近竣工了。而水诚月也要准备着开始他的行动的第一步了。
碰巧,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上门来了。
“王兄近来气色甚好,今日天气也很好,有没有兴趣嫁给我?”说话之人有着一副极为阴柔,非男非女的美丽脸庞,长长的黑发并未扎气,全身散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一手抚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