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只负责摘药。”
“等一下,把脉是我,煎药也是我,那你们咧,你们是来观光还怎样?”我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都颠了九天的路程,才在床上滚了几滚又被喊起来煎药,师父,你不是说我只负责动脑的吗?!
突然,那个说句话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的人说话了,大师兄,你也看不过去吧,快点命令你的二师弟去煎药!
他说:“喂……到底煎不煎。”
似乎只是不耐烦我和二师兄这么唧唧喳喳,便说了句催促的话,老兄,其实你也可以煎药的,别把自己置身事外。
“师妹~”二师兄倒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把夺过大号药煲,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算了,再怎么吵下去,输的那个人肯定还是我。
王府就是王府,我去个厨房都会迷路。最后是某个家丁出来倒马桶时,撞见了正要误进到大得不正常的茅厕的我,便一路忍着笑把我带到了厨房。
真是糗到不行。
不过,厨房也好大,竟然会有九个炉灶,还分开两排。想想在药馆里每次要煎药,光是我和二师兄在里面都会觉得挤到要打起来。真是王府就是王府啊,不是我们这些一般人能比的~
负责厨房的大婶却是个很好的人,见我呛到流泪,特地拿了几个梨给我吃,虽然不清楚梨和被呛到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很感激。倒是我那两个师兄,自从上次把特大号药煲塞给我后就完全不见了踪影,该不会真的跑去观光了吧。一盅郡主的药至少得煎五个时辰,每次煎完我就立刻把药交给郡主身边的下人,然后便立刻跑回房去洗脸,因为满脸都黑的。
虽然我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但女子爱美的天性我还是有的。
对了,王府的菜不是一般的好吃,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所以上午因为煲药积下来的气,在吃饭的那一刻便全部跑光光了。
郡主我倒还是没见到过样子,好象因为身子太虚的关系,要在房里用膳,其它时间也没见她踏出过房门一步。其实我觉得只是一点点的风寒,出来走动走动才更有益病情的恢复,但王爷那一脸紧张的样子让人不好拒绝。再想想我师父,大冬天的时候我挂着两条几寸长的鼻涕却还要我窝在厨房里煎药,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今天好不容易把药煎好,想想再煎多两三天郡主的疗程就可以结束了,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于是便拿着个大婶临离开时放在灶台上的梨,一蹦一跳地跑去后院乘凉。
虽说是后院,但在我眼里,可以算是小型的后山,第一次看到时让我惊叹了好一阵子。前几天煎好药洗好脸后,我都会去后院的一个小凉亭去吃梨,虽说一个人没什么天可以聊的,但是也好舒服。
可是今天,凉亭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
[9楼]楼主:虎头猫面 发表时间:2010-06-04 01:35:55
【 8 】
从背影看,那是个女子,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袍,长到都拖到了地上。虽然我有点担心这样会弄脏,却仍然让人不由得觉得她的背影好美。她留着很长很长的黑发,就这么直直地如瀑布般披散而下,似乎也快够到地面了。一阵风吹来,她那长发如扇子般随风散开,这场景,就像是师父书房里挂的那张街边买的山中女子图。
再看看我,虽然也留着长发,却因为男子身份的关系,一直把头发盘起来,包得严严地。一阵风吹来,什么动静都没有,真是很没有美感。
这是谁呢?难道是郡主?不可能,郡主只是打开窗看个风景王爷都要抓狂,所以绝不可能是郡主。难道是这里的丫鬟?王府连丫鬟都选得那么美?这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可信度要高很多。不过我可不要那么快认定那就是个美人,要是转过去一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我就边把梨在手中一抛一抛,边往凉亭走过去。
待慢慢走近,我开始看呆了。别误会,我这时还没看到她的脸,而是,她身上那件白袍的做工真的是太精细了!远处看还以为不怎么样,一走近,才发觉白袍上用淡粉色绣上了一朵朵的牡丹,很浅很浅,但花瓣的深浅度还是可以区分开。白袍的布料也很不错,似棉非棉,穿上应该很暖。
好漂亮啊。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说出口了。
这女子没料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过身子来查看。而我还光顾着数白袍上的牡丹花,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但就是不由自主,一时没有留意白袍的主人已经转过身来。
“这是京城里锦绣坊的布匹,柳娘锈的牡丹。”白袍的主人突然开口道,声音很甜,带点稳重……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啊。
这时候轮到我被吓一跳,赶忙抬起头来,却又呆了。
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眉毛,双瞳剪水,小巧却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此刻我心里想的就是,她绝对不是郡主,因为生女多似父,而王爷长得像只龟,所以我眼前的这女子绝对不是郡主。
“公子面生,请问是……”她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地甜。
“我、我,”天哪,我竟然开始口吃,“我、我是来给王爷,不,来给郡主看病的。”
“给郡主看病?”她皱皱眉头,随即又抿嘴笑了笑,“你是那天给郡主把脉的公子么?”
“是我没错。”我点点头,幸好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然肯定红得要命。可是,她应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