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打的是哪里的规矩,自摸加三倍,俄罗斯人频频放炮,一对对地拆开来打,估计是看哪个不爽就打哪个。和牌是很容易的事,两个人都憋着劲等自摸,王娴的牌打得滴水不漏,可惜郑敖运气好点,一手牌打到只剩一张,做的是清一色单吊一张五筒做将,最后一张竟然也能被他摸到了。
叶素素好不容易做好一手牌,和得前所未有地宽,一四七条都可以和牌,就等着俄罗斯人放炮。竟然被郑敖这种不可能赢的牌给赢了,气得要拍桌子。转头一看,俄罗斯人已经麻利地掏出一堆钱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她给多少,准备跟着给。
王娴倒是淡定掏钱,她牌打得好,叶素素骂郑敖走狗屎运,她只是笑笑:“有时候运气就是比别的都重要,没办法的。”
郑敖越发得意,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揽着我的腰,骄傲得快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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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之前我去看两个小孩,吓了一跳,床上没有人。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那个一直当做摆设用的帐篷里透出暖暖的光来。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拉开帐篷的门。
他们两个把被子和枕头都搬到了帐篷里,管家当初准备得也精细,帐篷里铺了几寸厚的羊毛毯子,暖和倒是暖和,睿睿还把水杯和点心水果都搬了进来,把帐篷变成个小窝。台灯被夹在帐篷顶上,两个小孩都窝在帐篷里,头挨头地趴着看书。牛牛还是一个字都不认识,专心地看着图片,听睿睿给他讲犀牛和寄生在犀牛身上的小鸟。
我摸了摸他们的头,让他们早点睡,睿睿满口答应了。牛牛也比刚到时随意多了,乖乖地跟着睿睿点头。
我关了灯,自己回了房间。小孩子开着灯睡觉不好,影响发育。
91阳光
郑敖比小孩还不让人省心,我不过去看下孩子,回来一看他已经洗完澡了,敞着睡衣领口,头发湿漉漉地坐在椅子上吸烟,看见我就笑:“小朗快来帮我吹头发。”
我先给他把弄湿的领口吹干了,一面用小风给他吹着头发,一面跟他低声说着话。
“……我其实一直还挺担心的,”我小声跟他说着:“我总怕睿睿太聪明了,会欺负牛牛。”
郑敖勾了勾嘴角。
“睿睿不会的。”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睿睿还挺喜欢那孩子的。”
我说的,并不是当初李貅欺负我那种欺负,睿睿和牛牛相处了那么久,已经可以容得下牛牛了。我只是怕他仗着牛牛现在是我家的人,而肆无忌惮地伤害他。牛牛是个性格憨厚的孩子,对家人都是全心全意,就算他爸爸没怎么管他,他每天天黑时候还是拖着个小拖车坐在家门口等他爸爸回家。他最后离开,也是因为他知道他家人不要他了而已。
这世上有几百种心态,最忌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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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我来说总是不够用。
本来准备等身体情况稳定下来就回去上班,但是因为牛牛的缘故,我就想等他适应这里之后再考虑工作的事,结果这一等就快过年了,李貅都回来了,我爸那边催着我带睿睿过去吃饭,我索性把牛牛郑敖都带了过去。
李家总是老样子。
一个幸福的家,总会让人感觉想要留下来,在这里仿佛一切都是安定的,慵懒的,没有什么需要着急、愤怒,你大可以无所事事地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等着吃午饭,或者随便找个舒适的角落消磨一个下午。
但这毕竟不算是我的家。
睿睿和牛牛都是第一次来,尤其是牛牛,他在北京还没安稳,又被带到这么大的地方来,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外面下着雪,牛牛比睿睿重,我抱起来有点吃力,郑敖自告奋勇帮我抱,捏了捏牛牛的肚子:“真壮实。”
牛牛非常不好意思,他和睿睿一样,穿的是羽绒服,毛茸茸的围领,一个白色的毛皮帽子,外面风雪大得很,李家管家打着伞来接,我看郑家管家看久了,总觉得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爸在家将养了一阵,精神好多了,还下厨做菜,李家两父子跟两个门神一样在旁边守着,郑敖和李貅不对盘,找了个李祝融不在的时候过去嘲笑他:“在东北把脑子冻坏了?看见客人不打招呼的。”
李貅在东北呆了那么久,脾气倒是一点没见好,仍然和郑敖针锋相对:“我只招呼客人,不招呼傻逼。”
郑敖笑得开心:“唷,改人身攻击了?你家陆嘉明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啊,叫哥哥看着,怎么忍心秀恩爱……”
李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懒得和他说话的样子:“吃到嘴里才叫肉,现在炫耀只能说明你心虚。”
李貅难得这么冷静,郑敖也被激起了好胜心,两个人斗嘴的水平和小时候差不多,看起来十分幼稚,我怕睿睿和牛牛学坏,把他们带到客厅去玩。我爸在沙发上看书,他喜欢小孩子,所以被睿睿和牛牛围着问也非常开心,牛牛早餐没吃饱,李家吃西餐比较多,没准备什么点心,还好厨房烤了苹果派,我用刀切好喂给牛牛吃,睿睿一点兴趣没有,坐在一边翻我爸的书看。
我爸是很喜欢小孩的,可惜李家现在也是独门独户,冷清得很。他尤其喜欢牛牛,虽然牛牛不认识字,他还是摸着牛牛的头教他背诗。
郑敖被李祝融叫去书房的时候,饷媾龅搅死铛鳌
李家的玫瑰出了名的好,其中有很多名贵品种是不允许私自繁殖的,不过我爸上次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