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亮的眸子里流转着眼泪,心灵的窗户渗出了水汽,投射在他眼里的只有这个不肯醒来的人而已。
终于,在他眼泪滑落脸颊的瞬间,秋晨徐徐睁开了眼眸。
喜出望外的夏默谼眼泪流得更急了,像是泄洪的水道,倾泻而出的是在大坝上被拦截已久的担心。
夏默谼一下子搂住了他,聚集在下颌的泪水濡湿了秋晨的太白色衬衫,温热的眼泪也刺激着此刻秋晨敏感的肌理。
夏默谼的体温像是催情的牛角粉,而他的眼泪却像是合欢散,刺激着秋晨的神经,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知道自己失去理智的样子。这样并不会让夏默谼感受到欢愉,反而是一种可怖和担心。
汗水在秋晨的脸上凝聚着,下颌即将垂落的汗珠像是被阳光照射已久的露水,已变得温热而即将凋下。
秋晨用剩下的理智推开了夏默谼,怔住的夏默谼望着他充斥血丝和□□的眼睛,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夏默谼抓住了秋晨的双臂,只是这样更会让秋晨失控。
“你走!你走了我就没事了!”
夏默谼感触到了他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在长裤上撑起的山陵。
感同身受过的夏默谼顿悟了,一下子抱着他就往浴室里冲。
冰冷的水刺激着给秋晨的身体降温,努力地让他恢复理智。
夏默谼无心去顾忌后果。他知道这是让他冷静的最好方法。
秋晨在努力地用最后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不做伤害他的事情。但是,夏默谼和他的身体靠得越近,他就越临近崩溃的边缘。
夏默谼看着他的样子并没有缓和,努力地用冷水拍着他的脑门,让他清醒。
他曾经帮助过一个毒瘾发作的孩子,也学到了一点皮毛,但是这显然是对秋晨无效的。
夏默谼,就是让他发作的情物。
秋晨阖上了眼眸,努力地不看他。当夏默谼的手指或身体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的理智就会土崩瓦解。
当夏默谼再次用冷水往他脸上撩的时候,秋晨睁开了充斥血丝和□□的眼睛,径直把夏默谼拉进了浴缸里。
撕碎的衣服被溢出在瓷砖上的冷水濡湿,身体之间的滚烫的摩挲却让这寒意霎时消歇。
没有温和的试探和调情,直接长驱直入。夏默谼的不敢□□,也不敢娇喘,生怕他的行径会火上浇油。
秋晨剧烈晃动的身体不停地贯穿着夏默谼,毫无缝隙的结合让秋晨无法自拔。
和谐的水声持续了半宿。
当秋晨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那张床上。
他不知道夏默谼是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忍着剧痛才把他放到这里的。
他的身体干了,被棉被紧裹着。
此刻的他汗流浃背,但是已然清醒。
同样精疲力尽的他环顾了一圈房间,并没有发现夏默谼的身影。
推开被子,刚刚起身便觉得身体都在痛,每一根骨头和每一条神经都是疼的。
夏默谼痛的只是一个部位,而那个部位却让他有些羞赧也有些不便。
他推开门,发现夏默谼睡在沙发上。
夏默谼纤长的睫毛依然憩息在他的腻理容颜上。他的脸像是十年前那样俊秀,与他经历的这些蹉跎岁月一点都不融洽。
他试探地伸出手,想在他的脸上抚摸一下。
当他的手指碰触到夏默谼脸颊的时候,没有□□焚身,只是一种温暖的爱。
他曾想到夏默谼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我不相信手掌的纹路,但我相信手指加上手掌的力量。
这是毕淑敏在散文集中说过的。夏默谼不像命运屈服,就好像他所崇拜的张韶涵唱的那些歌一样。
熟悉的温热让夏默谼睁开眼睛,看着秋晨无恙的样子,他也欣慰地笑了。
他刚刚要起身,秋晨用手掌轻轻按住了他:“都过去了……”
夏默谼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可能是一种默契,才让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能心灵相通。
夏默谼笑了笑,不顾后身的剧痛,吻上了秋晨的唇片。
这个吻并不如昨天那般湿润,也不如昨天那般绵长。
吻的湿度和长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温度。
夏默谼的吻很暖,秋晨感受到的也是。空气的温度并没有影响吻的温度。相对于客观条件,发自内心的爱,能让一个吻变得更加深情。
不灼烧,也不冰冷,能够恰到好处地给予彼此幸福。
幸福的馥郁从未消散,只是缺少了嗅闻它的灵魂。
千难万阻面前,他们的爱从未让这份幸福消湮。特别是在这风波后的宁静里,感受到的幸福味道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