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真的回不来了呢。”吾言端了杯水递给李语。
“我这次不仅回来了,接下来三个月,我都不用出去了。”李语接过水,笑呵呵的说。
吾言挂着疑惑的表情。
“父皇罚我禁足三个月。我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李语觉得这惩罚简直就是奖赏。
“被罚了还如此高兴。你的腿?”
“跪的时间略长而已。”
“那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吧。”
“你跪两个时辰试试。父皇让我在殿外跪着待召,可是迟迟不召我进去,我也没办法。”
“两个时辰?为何要跪这么久?。”
“这已经算不错了。你要知道父皇那里弹劾我的折子堆得跟小山一样。有说我骄横无礼,擅权独断的,有说我蛊惑民心,居心叵测的,还有说我受贿纵凶,滥用权柄,妄自尊大等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听说因为邓江的事,贤妃对我很不满意,而父皇呢,认为我顶多算是功过相抵。总之,这一趟我让父皇很是失望,于是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在府中好好思过。其他后续事宜都已转交由安阳王处理。”
“算了,反正你早就料到如此,休息一下也不错。”
李语折腾了一天确实累了,常服还没脱,看了看吾言,“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不过…可能需要你为我更衣了。”
听到这个“过分”的请求,吾言立刻站了起来拒绝,“我是你的伴读,并非仆人,此等事还是让丫鬟们来做吧。”
“可是如此晚了,何必惊动她们呢。”
“那…你也可以自己动手,何必非要我替你更衣?”
“我腿不方便嘛,都是男子你有何可纠结的?再说你为我更衣,要占也是你占我便宜吧。”李语朝着吾言露出无辜的表情。
吾言瞪着李语,心想看在他膝盖不好的份上,就伺候他一回吧。
吾言上前给李语宽衣解带,李语感受着吾言在自己四周来回摸索。两人最近的时候只隔咫尺,李语发现每当吾言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都会跳动地很不规律,昏黄的烛火更是提升了某种气氛,他内心升起一种冲动,但是他不得不用理智去压抑。吾言环过李语的腰解下革带,又起来去解圆领袍的系结,李语的眼睛不敢再去看吾言,他既想叫吾言停下怕自己控制不住,却又不想让他停下,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说…自己确实很享受,矛盾的情绪让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吾言没有发现李语的异常,只当他是太累了。弄了半天终于把衣服成功脱下来。本想把李语扶上床,一转身李语已经躺下把全身裹在被子里了。
“如此,我回房了。”吾言打了声招呼,听到被子里的李语嗯了一声,吾言吹灭了蜡烛。就出去了。
听到房门被带上,李语把被子掀开大口喘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感觉?平时丫鬟们给我更衣我没有任何感觉啊。一定是因为他第一次给我更衣,我不习惯。或者是因为去南方这段时间几乎二人每天都在一起而产生错觉。不行不行,不能任这种感觉发展下去,我一直视他为弟弟的,何况我已有婚约。不行不行,以后不能看他的眼睛,不能靠他太近,一定要保持距离,千万要保持距离。
屋子里的炭火在嘶嘶地烧着,床上的李语在辗转反侧着。
在吾言还在李语屋子里的时候,铃兰来过吾言的房间找他,但吾言不在,铃兰无奈而回。初来信阳王府,铃兰除了吾言谁也不认识,感觉无依无靠,况且自己究竟能以什么身份在王府待下去也不确定。
第二天清晨,铃兰又早早来找吾言,告诉吾言自己还是希望能做他的丫鬟。吾言理解铃兰的处境,不好再次拒绝,于是答应会去跟殿下禀报这件事,让她等自己的消息。
吃过早饭后吾言去书房找李语,结果李语竟不在。吾言按照自己来到王府以来对李语习惯的了解,一般闲暇无事,李语早上都会在书房,不知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既然李语不在,先去看看泰儿好了。路上遇到了吾风,吾风说李语还在卧房,吾风已经去看过两次了,但李语都没起。
吾言觉得有些奇怪,担心李语的膝盖会不会加重了或者生了其他的病,决定亲自去看看。
吾言在门口喊了三次殿下,屋子里都没回应,当吾言说他要进去了的时候,李语终于出声制止。吾言知道李语是故意不回应自己,更觉奇怪,以往李语不会如此。
“你的膝盖如何了?”吾言隔着门问道。
“疼,你去找吾风,让他找郎中来。之后你,不用过来了。”李语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比往常的语气冷淡了许多。
“是,我这就去转告吾风。”吾言感觉莫名其妙,也许他昨夜未休息好吧,也就不再多想。
看着门外的人影离开,李语松了一口气。李语前一天晚上辗转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早起的习惯让他很早就醒了,结果又想起昨晚睡前的事,思绪再次陷入纠结。吾风带着伺候洗漱的丫鬟来了两次他都没理。等吾言说要进来的时候,他本能地坐了起来,有些慌乱,因为还不知如何面对。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膝盖肿痛不已,正好借这个理由打发走吾言。
结果吾言突然又折返回来,吓了李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