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不是喜欢高银月?”钟采蓝问,“不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帮汪令飞。”
“你的猜测太……戏剧化了。”周孟言委婉地表示她的猜测不太靠谱,“更有可能的是,那个证据太充分,他不得不相信。”
钟采蓝斩钉截铁道:“再充分的证据也不可能直接表明你是凶手,因为你绝对不是,所以这个证据肯定有漏洞。”
她逻辑理论上来说有问题,但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竟然非常通顺。
周孟言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该和他见一面,当面问清楚。”
“你知道他在哪里?你确定你们能好好聊一聊?”钟采蓝很担心,“会不会埋伏好等着抓你?”
周孟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我有他电话。”
钟采蓝:“……”
***
在这个移动电话如此普及的年代,找一个公用电话费了周孟言不少的力气,在淮市一个老小区门口,他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停用的公用电话亭。
有了钟采蓝的经济支援,他终于有钱能给林河打个电话了。
嘟嘟嘟,周孟言耐心等着响了三下,挂掉,再拨一次,响了两下,再挂掉,等到第三次拨通时,那边一下子就接了起来:“周孟言?”
“林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刺激太多,周孟言面对这个不信任的朋友时,竟然心平气和,“为什么?”
林河却没有想到周孟言已经得知了他的事,沉默半天,才干涩道:“你知道了?”
“是什么证据让你觉得我是杀了银月的凶手?”周孟言单刀直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她。”
林河的声音缓慢却很有力:“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你……但是,银月亲口叫了你的名字,她总不会看错自己的男朋友吧?”
“什么意思?”周孟言立即道,“银月叫了我的名字又怎么样,这并不能代表我杀了她。”
林河道:“我亲耳听到的,那还有假吗?她亲口对你说‘不要’,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亲耳听到而不是看到,所以是录音?银月死之前竟然有录音留下……所以,这就是吴凡交给警方的证据?周孟言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个念头:“你能确定那是她死的时候录下的吗?”
“没有别的可能。”林河顿了顿,叹了口气,“孟言,你自首吧,只要承认是过失伤人,找个好律师,未必不可以……”
周孟言打断了他,冷冷道:“我没有杀银月,不是我干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听见的看见的,真的直接表明我是杀人凶手了吗?”
林河皱起眉头,语气中已有犹疑:“真的不是你?”
“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淮市?”周孟言反问,“我如果不想坐牢,逃到哪里不行?非要留在国内等警察抓我?”
这个理由让林河沉默下去,他了解周孟言,如果他要逃跑,应该早就离开了淮市,等出了国,天高皇帝远,谁能奈何得了他?
可他偏偏留在了淮市,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若非有特别的理由,实在说不通。
“好吧。”林河退让了一步,“那你解释一下那个录音。”
周孟言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录音!到底是什么录音会让你断定我就是凶手?”
“也不仅仅是录音。”林河就好像游戏里的n,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吐露了一条重要线索,“银月是被勒死的,在她体内,还发现了‘’。”
周孟言一时没有想起来:“什么?”
“你忘了?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最近刚出现的药物。”林河道,“我还给你寄过样本。”
周孟言这才想起来“”是什么,这是最近美国黑市上新出现的一种药物,很难定义它究竟是药物还是毒-品,它对男性某些不可描述的疾病有一定的治疗效果,也可以用作助兴,虽然具有不小的依赖性和副作用,可依旧有人前仆后继跳进坑里。
几条零星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周孟言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她是怎么被勒死的?”
“窒息,在……做-爱的时候。”林河说完,好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孟言?”
周孟言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这种爱好,不是我。”
“银月叫的是你的名字。”林河却像是又对他起了疑心似的,“还是你在暗示除你之外,她还有别人?”
周孟言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是被强迫?”
“警方说那不是第一次,吴凡也曾经在她身上看到过类似的痕迹,如果是被强迫的……银月的性格与家庭,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林河的推测也合情合理。
高银月家世不错,只是太过传统守旧,若非如此,她出道时也不会用高素娥这个艺名,何况她虽然略显天真,却并不怯懦,如果真的被人胁迫,她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求助?
周孟言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嫌疑人了,几乎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他:“银月……是什么时候死的?”
“8月6号晚上,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周孟言艰涩道,“我在家里,一个人。”
林河闻言,轻轻叹气:“这样叫我怎么相信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的确不是我。”周孟言冷静道,“如果是我,绝不会用留下把柄,用更普遍的药物不是更好?我也一定会给自己弄一个不在场证明。”
林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会是谁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