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们走,否则我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陆蔓蔓手中的匕首紧了紧,刀锋已经接触到了燕申的皮肤,他感觉到来自刀锋的冰冷,小声道:“陆姐,你可留心点,我最怕疼了。”
她的刀锋轻轻一滑,鲜红的血冒了出来,燕申被吓得不敢动弹,刚说让她小心一点,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但是好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他们的主人,要是他表现地太懦弱也不好,所以燕申继续装着高冷淡定,其实内心一万头草泥马,早已经奔腾而过。
绿衫眯着眼睛,“贱女人,你真是找死。”
“我就算找死,也有你的哥哥陪葬,你放是不放?”
绿衫看着匕首已经染血,如果七哥真的在此遇难,她回去不好交代,美男子多的是,再说了,就算他们逃了,他也可以把他们抓回来,到时候这个女人她绝对饶不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勉强压住,“好,你放了哥哥,我放了你的丈夫。”
绿衫一把将楚然朝着陆蔓蔓推了过去,她却没有松开手中的匕首,继续吩咐道:“准备一匹快马。”
绿衫吼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又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厉声道:“准备一匹快马。”
绿衫盯着燕申脖子上的匕首,脸色铁青,她吼道:“都聋了吗?准备快马。”
快马牵来,她对楚然道:“你先上去。”
楚然扶着马背,爬了几下才爬上马背,绿衫嘲讽地看着他们,就凭他们的身手,就算放他们走,也能马上将他们抓回来。
陆蔓蔓将燕申一推,她抓住楚然的手,一下子翻身上马,坐在他的身前,她紧夹马背,马儿嘶叫一声,便快速朝前跑去。
绿衫阴冷地看着燕申,“哥哥,你是故意的,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被那个小丫头挟持。”
燕申一听,我勒个去,难道我还是一个武功高手?
不过他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很酷的模样,“妹妹,放长线,钓大鱼。”
“哼。”绿衫冷哼一声之后,也翻身上马,她大喊道:“北凉的勇士听命,随我速速去将他们抓回来,生死无论。”
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和她抢男人,这男人不要也罢,但是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
楚然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蔓蔓的后背,“蔓蔓,放朕下来,两人骑一匹马很容易就被他们追上。”
“你是西楚的圣上,我要将你安全地送回都城。”
“蔓蔓,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何必再回去。再说,若你到了都城,便再也逃不出来了。”
“我的性命是小,圣上的安全最重要。”
“蔓蔓,你对朕如此,却又不给朕一点希望,朕真是看不懂你的意思了。”
“圣上,蔓蔓如此,是因为你是一个明君,西楚需要你,其中并不参杂任何儿女私情。若是圣上真的想为蔓蔓好,那便听蔓蔓的话,让我将你送到都城城门口,我再离去。”
她究竟是谁?她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从来都是别人看不懂他,如今就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也让他看不懂。
他的心中有关于她的一切猜想,但都被他一一推翻,不像,她的行为与任何一种可能都不像。
陆蔓蔓,你究竟是谁?来自何方?
在他们身后,灯火通明,绿衫的人举着火把骑着快马飞速赶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若是被他们抓回去,不仅再也逃不出来,而且绿衫绝对会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她可以被抓住,但是楚然不行。
她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马儿身上,马儿疼痛难忍,嘶鸣一声之后,快速向前奔跑。
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不少。
但是她知道,这样竭泽而渔的作法无疑是饮鸩止渴,这匹马很快就不行了,而到时,他们便再也没有其它机会。
楚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蔓蔓,让朕留下去牵制住他们。”
“你说什么胡话,我是绝不可能将你留下。”
马儿已经耗完它最后的生命,它一下子倒在地上,陆蔓蔓与楚然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马儿抽搐几下,已经死亡。
她立马爬到楚然身边,问道:“圣上,你没事吧?”
“无事。”
“圣上,这里离都城应该不远了,等到天亮之后,你便一直朝着东走,很快就会达到都城。”
“要走一起走。”
她转头,火把犹如暗夜中的星星,密密麻麻朝着他们围过来,“楚然,你一定要逃出去。”
说罢,她一记手刀,打在他的后颈,他顺势倒了下去,她将他拖到一个隐蔽的位置,然后用树枝枯草将他盖住,然后朝着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跑去。
最后一句话,她叫他楚然,并不是圣上,她是以朋友的身份让他逃出去。
趴在地上的人儿,他睁开了眼睛,如果她真的是北凉人,在此时杀了他,西楚便成为无君之国,岂不快哉,她却选择掩护他逃离。就算她已经成亲生子,但是她却可以不顾她所拥有的一切,为了保护他,而将自己的性命与不顾,若是失去,他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女子。
夜离出现在他身边,“圣上,我们找到了您所说的那个地方,但是他们早已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枯草,“狐狸总归是狡猾的,但是只要我们一直盯着陆蔓蔓,他总会出现。”
夜离眼中一惊,圣上这是要用陆姑娘做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