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已是被她抓烂了,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她这个样子,怎么在半个月之后嫁给楚淮?
她的脸上也痒,可是她不敢抓,她害怕自己的脸被毁了。
她一下子撞倒了窗边的花瓶,她躺在一地的碎瓷片上面,瓷片扎入她的血肉里面,这才让她身上的痒减缓了几分。
她很渴,她的手向上面伸着,可她够不着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兰英……兰英……”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陆萧然将她禁足在幽兰阁,给她重新换了一批丫鬟,这批丫鬟根本就没有将她当作陆府二小姐,她已经足足难受了好几天了,她们只是每天都送水送饭,并不问其它事情。
她也要求过让她们请大夫。但是没有人理她,她又像回到了在柴房里面的生活。
她蜷缩成一团,地上满是她的血迹。
陆蔓蔓,等我熬过这一劫,我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晚风吹开了窗户,吹灭了房间里的灯,一个人影走到陆幽然的身侧,然后提起桌上的水壶,他声音沙哑道:“你想喝水?”
陆幽然一惊,她的房间里面竟是来了人了,她不知来者何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道:“水……水……”
男人提着茶壶,朝着陆幽然的脸淋下。
“陆幽然,你真是好本事,竟敢算计本太子。”
风又将窗户吹开,吹得房间里面的轻纱乱舞,陆幽然借着月光,终于将此人的模样看清楚,那正是东梁国的太子东逝水。一个根本不会怜香惜玉的杀人恶魔。
“太子殿下,幽然……幽然不知道您的意思。”
“不知道?”他丢了茶壶,然后掐着陆幽然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本太子会中了与楚淮王类似的毒虫?”
陆幽然一惊,“不会的,那样的虫子只有两条,一条在楚淮身体里面,还有一条在……”
兰英见过那条虫子,而且兰英失踪了。
她指着一个方向,“太子殿下,让……让幽然去查探一下。”
东逝水松了手,陆幽然如同烂泥一般摔在地上,那些碎瓷便扎得更深了,当初她选择与东逝水合作,那便是与虎谋皮。
她爬过去打开了暗格,她将手伸进去摸了摸,里面装着虫子的瓶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东逝水一脚踩在她的身上,“陆幽然,你还有何话说?”
她全身都在发抖,又一次,她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是她绝对不可以死去,她必须要报仇,否则死不瞑目。
“太子殿下,幽然怎么可能想要害你,害你便是害自己。是兰英那个贱婢,她以前是幽兰身边的一个丫鬟,可她并不忠心,幽然便准备将她赶走,但是兰英怀恨在心,她投奔陆蔓蔓的时候,偷走了幽然的虫子。”
他俯来,她瞪着陆幽然,“一个丫鬟都管不好,你还有脸骗本太子和你合作?一个不听话的丫鬟杀了便是,你留她一命,便是给自己留了隐患。不过既然那是你的虫子,想必你有办法将它取出来。”
他离她那么近,她终于看清了,原来他的脸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伤疤并未经过处理,而且还有过的痕迹。
她只知道如何控制那条虫子,但是并没有办法将那条虫子取出来,但若是她此时这般说,定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太子殿下,幽然知道如何治疗那只虫子,但是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东逝水一想到有一只虫子在他身体里面乱窜,他就全身气鸡皮疙瘩、恶心想吐,而且这只虫子还不能马上就被取出来,要他如何忍受。
东逝水脸上浮起暴戾之气,他一脚揣到陆幽然的肚子上,他咬牙切齿道:“陆幽然小姐,你再好好想想,这条虫子真的没法马上医治吗?”
陆幽然被一脚踹得很远,她吐出一口鲜血,她的手捏成拳头,她仰头看他,却没了刚才那样的害怕,东逝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陆幽然,她根本就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她的语气强几分,“若是太子殿下将幽然打死,那么那只虫子便会永远住在太子殿上,随着您死去。”
“你……”东逝水准备走近陆幽然,却是踩到刚才陆幽然摔倒之时,从她身上掉出来的一块玉,玉石被他踩成两段,东逝水将玉石捡了起来,他笑得讽刺,“原来那老头儿一直让我寻找的人,与陆府有关。”
他将玉石拿到她的眼前,“陆幽然,你看清楚,这块玉石是谁的?”
她咬牙,“我的。”
“撒谎。”
“这个玉石……真的是我的,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东逝水眯着眼睛,“你的母亲是谁?”
“陆府崔氏。”
“她全名叫什么?”
“崔珊。”
东逝水默念那个名字,“崔珊。哈哈,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的母亲现在何处?”
陆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在她前世的记忆里面,她为了让楚淮坐上王位,也与东梁国合作过,原本东梁国的皇帝不愿意与她合作,但就是看见了她这个玉石之后,改变了主意。
虽说她也不知这个玉石与东梁国之间有何关联,不过看东逝水好似很在乎这块玉石的样子,说不定她可以通过这玉石保住一条命。
“我的母亲,已经被陆蔓蔓与李氏害死了。”
“你恨陆蔓蔓的原因,竟是这个?”
“